一夜之间,原本生机勃勃的陆府,因为陆骁南的急病,变得阴云密布。
安夏居内,赵南佟舒燕丁琪三人紧闭房门,围在佟舒燕的绣床边。
“我一早上就去打听了,除了府上的薛大夫,后半夜城里的大夫都被请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人说得出这陆大少爷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听那个厨娘缤儿姐说,老爷已经派人去荆州去请铁神医,据说他还是宫里的大御医叫赵什么的师傅呢。”丁琪眉头皱着,她虽然和陆大少爷不熟,但是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大好年纪突生恶疾,她也为他可惜更为他着急。
“我昨夜就留心了,陆骁南本来一切如常,是突然之间起立后就脸色灰白,吐血倒地。”赵南迟疑了一下,看着佟舒燕,握住她的手:“舒燕,你说,他是不是和佟老爷佟夫人当初,很像?”
佟舒燕知道赵南是怕她想起父母的病故伤心,但很多事是必须面对的。她忍住悲伤深吸口气,回答:“爹娘也是,本来是很高兴的找到客人要了很久的古琴,上午刚说要去布庄买上好的绫罗装饰琴盒,可是刚准备出门,爹就吐血昏倒。娘三天内把城里城外的名医都找了过来,结果没等到他们诊出爹的病,娘也倒下了。后来虽然醒了,但是四肢无力,下不得床不说,还每日吐血…”佟舒燕虽然鼓起勇气,但是想到父母惨状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三人同悲泣了一会,还是赵南先冷静下来“我们不确定陆骁南是不是真和老爷夫人患上同一个病,但是若是最坏,他真也得了那病,我们该怎么和陆老爷他们说呢?”
这佟老爷夫人相继去世,外人只知道他们突发重病身亡,具体情况并没有太多人知道。除赵南他们就是那几个名医,可是名医治不好人不说,连病都不知道是什么病,他们肯定不愿意把这么丢人的事说出去。而佟舒燕那唯利是图的叔叔,也是根本不关心哥嫂的病情,只知道半年时间,两人相继去世,留下家产和弱女,把侄女赶走,霸下家业,还美其名曰“女大不由人,侄女执意听父母遗言,带钱财无数投奔未婚夫家。”
赵南想得很多,陆家大少爷和佟家两口子都病的蹊跷,若是真是同病,陆家人知道了佟舒燕的父母也是此病而亡,会不会觉得陆骁南的病和佟舒燕有什么关系?甚至像很多无知闲人一样,说舒燕是扫把星、命克亲人?陆家财力大人脉广说不定能找出病症,治好这恶疾倒好。但是若治不好,佟舒燕会不会别迁怒?这些问题在赵南脑子里转了一夜。她又不愿意直说,怕伤害佟舒燕,只能和她俩商量如何与陆家人言明。
“我们一定要和陆叔叔说吗?我怕他伤心。”佟舒燕想的比较简单,她觉得如果是她告诉了陆老爷陆骁南可能得的是不治之症,陆老爷会伤心。而她不想让一直对她不错的陆老爷伤心,起码,不想是因为她伤心。
丁琪也觉得,这种话大夫来说比较好。
赵南只好说:“纸包不住火,陆家已经去外地找大夫了,若是找到洛阳咱们也找过的大夫,那大夫一说,陆家知道咱们知道这病却不说,多不妥呀!”
“可是我这边,只记得爹娘当时是昏了五天以后自己醒过来的,汤药不用提,针灸药浴更不少,却只能换来他们每日清醒几个时辰。我也帮不上他们。”
“五天是吗。”赵南心里有了主意。她叮嘱佟舒燕和丁琪这五天千万不要出门,不要和陆家上下接触。而她自己,天天偷偷去厨房,打听陆骁南病情和用药。这五天来,她的心越来越沉,终于在陆骁南醒过来但全身无力的消息传来后,她确定了陆骁南,和去世的佟家老爷夫人一样,得了神秘的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