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插在了脚下的木板地面上。
匕首插在地板上,明亮亮的。
长谷川和金俊殖望着前方地板上的匕首,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动。
“杀了他,俊殖,快!”李众泰催促道。
金俊殖眉头微皱,还没决定行动时,长谷川已经率先跑了出去。
金俊殖这才起身跟上,眼看长谷川就要先一步抓到匕首。
金俊殖一把拉住长谷川衣角,两人扑倒在地。
长谷川翻身踹出一脚,将金俊殖踹翻在地,然后向前一扑,将插在地上的匕首拔出,握在了手中。
金俊殖站起身后,看见已经紧握匕首的长谷川,眉头忍不住地紧皱了起来。
长谷川抡起匕首,从上而下刺向金俊殖胸膛。
却被金俊殖上前一步,贴身躲了过去。
金俊殖抓住长谷川握刀的手臂,用力一扭,同时抬起膝盖捣在长谷川腹部。
长谷川吃痛之下,手中匕首脱落,利用肘臂捣在金俊殖后背上。
金俊殖吃痛倒地,长谷川转身寻回匕首,又被金俊殖抓住双腿,掀翻在地。
两人再一次纽打在一起,长谷川寻得机会,将金俊殖骑在身下,竖起手中匕首,毫不犹豫插下。
金俊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长谷川握刀的手臂,用力顶住。
长谷川的匕首在空中一滞,贴近金俊殖脸颊三寸处,始终无法落下。
两人到了拼力量的时候,长谷川骑在上方,占据位置优势,使得匕首一点点刺向金俊殖。
金俊殖眼看匕首临身,顾不上太多,腾出一只手抓住匕首锋刃,鲜血从手指缝隙中流了出来。
金俊殖顾不上巨疼,丝毫不敢放松,这才使得刺向自己的匕首再次停止了下降趋势。
两人僵持一段时间后,金俊殖还是战局了力量上的优势,将长谷川从身上掀翻。
匕首再次落地,弹到了一旁。
两人此刻已经力竭,双双晃悠悠地起身后,冲向对方。
金俊殖对着冲来的长谷川面颊就是一拳,长谷川吃痛躬身,差点跌倒。
金俊殖左手抓住长谷川衣领,右手抡起拳头,冲着长谷川面颊又是一拳。
砰的一声,长谷川面颊处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想来应该是鼻骨被捶裂了。
金俊殖乘胜追击,对着长谷川面颊砰砰又是两拳。
长谷川寻得机会反击,冲着金俊殖面颊也是一拳。
砰的一声,金俊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但最后还是站稳了。
砰!
你给我一拳,
砰,
我又给你一拳。
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双双向后倒去,却被两方的人扶住。
“俊殖,我们当中有一人早就该死了。”
“就在今天!”金俊殖狠狠地回道。
说完后,两人同时转脸瞄准了一旁的匕首。
长谷川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匕首,金俊殖紧随其后。
就在长谷川弯腰想要捡匕首的时候,却被随后赶来的金俊殖一脚踢开。
长谷川转脸冲着金俊殖面部又是一拳。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又是一番对拳,长谷川没坚持住,晃悠悠地,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金俊殖转身捡起地上的匕首,骑上了长谷川身上。
“杀了我,金俊殖!”
长谷川冲着金俊殖微微一笑,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杀了他,俊殖!”
“不要啊,金俊殖,那是我们的大佐!”
“杀了他,他是日本狗!”
“金俊殖,不要!”
……
“啊!”
金俊殖竖起手中的匕首,用力地插在长谷川耳边的地板上!
长谷川的命最后还是保住了,轻轻地闭上双眼,大口地喘着粗气。
金俊殖最后还是没能下的了手,对于长谷川这样有着几十年仇的人依旧心怀仁慈。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十分可悲的事情。
金俊殖的行为,不单单代表了他自己,也间接地反映出朝鲜人性格。
不知该说是善良还是懦弱。
在金俊殖做出选择的时候,站在门口的赵明哀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列夫将军看见赵明离开,也没了兴趣,看了一眼战胜的金俊殖,眼中尽是轻蔑。
转头对着苏联士兵吩咐一声,也转身离开了工棚。
没有完成对决的任务,在苏联人的眼中是不可饶恕的。
所以,决斗后的金俊殖和长谷川两人,双双被拉出了工棚,吊在了广场的木桩上。
寒风凌冽,卷着大雪,没一会两人身上就结满了冰。
两人真是命大,吊了一整夜都没有被冻死。
在同伴的救助下,愣是又活了过来。
只不过两人都大病了一场,身体虚弱的很。
但在彼尔姆战俘营,生病从来就不是劳改的理由,死亡才是。
第二天,简单地吃了点冷食物,又被赶往了山上劳动。
今天劳动的项目不再是开矿,而是伐木。
偌大的森林里,到处都是战俘身影在不停忙碌着。一个个巨大的树木被伐倒,锯成木段,然后由战俘们杠着送往山下,然后再由卡车运走。
李众泰今天的心情似乎十分的不好,也许是因为昨天金俊殖对长谷川手下留情惹着他了。
看见日本战俘,心里就不爽。
身为管理的他,自然得尽职尽责。
手中拿着木棍,逮到日本战俘就抽,也不管对方是否真的偷懒了:“快点,日本狗,不要偷懒!”
另外一边,金俊殖正在为朝鲜人包扎着已经被冻烂的脚趾。
“没事的,俊殖,过两天就好了!”
说着就要把脚缩回来,却被金俊殖紧紧抓住,劝道:“别动,在这里,你得脚最重要,如果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会被投入焚化炉当做柴火烧的!”
对方身体一个哆嗦,当场老实了许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吱啦!
一棵大树缓缓发出难听的声音,缓缓倾斜,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炸响正在为队友包扎伤口的金俊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