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宣判一般。
不大的木板搭建的方形台子上,列夫将军威严站立,在他身后有着一个绞刑架,众布被几个苏联士兵绑着站在那里。
“今天有个老鼠,偷溜进我们的厨房,幸好我们抓住了他,这多亏安东同志,他是苏维埃共和国的朋友,更是我们的同志。亲手抓住了老鼠,我们十分欣慰有这样的同志。也希望在场的各位能够心怀善念,感恩苏维埃共和国,是苏联给你们提供了食物,住所,才让你们避免挨饿受冻。现在不但有人不感恩,还充当老鼠,偷取食物。你们自己说,这样的人该不该受到惩罚?”
台下除了苏联士兵附和外,没有一个战俘回应。
就连李众泰也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站在队伍里。
身边金俊殖吃人一般的眼神盯着他,显然把众布被捕的罪责全都归到了他的头上。
“这只老鼠窃取的是你们的食物,所以,明天早上,你们所有人都要饿着肚子上工。现在你们还感觉这只老鼠该不该收到惩罚吗?”
听说早餐被扣除了,战俘们自然有意见。
不吃早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又怎么去抵御严寒的侵袭。
众人正想讨论起来,更有不少日本战俘喊出了杀掉小偷的口号。
列夫满意地看着广场上为了一顿早饭就改变信念的场面,这正是他想要的,他不希望战俘们团结,因为那不利于管理。
“安东?”
列夫站在高台上,冲着台下李众泰微笑地叫到。
“长官!”
李众泰身体一个激灵,冲着列夫立正敬礼。
“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
李众泰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接着便听见列夫洪亮的声音:“你亲手绞杀这只偷东西的老鼠可好?”
“长官,这……”
李众泰出卖同胞,本就有愧在心,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亲手绞杀众布,他确实十分为难,再说金俊殖也在,还不得恨死自己。
“安东,到了你为苏联奉献的时候了。让我们看到你的衷心”
“这……”
“如果你不做,就代表你不衷心,我们的管理职位只会留给衷心的同志!”
李众泰身体一颤,管理的职位是他在战俘营里安身立命之本,如果他失去管理职位,长谷川那帮小鬼子分分钟就能灭了他。
”长官,为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奉献,我感到务必的骄傲和自豪!”
列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身边的士兵点了点头。
两个士兵压着众布来到绞刑架下,
“俊殖啊,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东西!”
“俊殖啊,救我啊!”
金俊殖就要走出队伍,却被左右两个同伴用力拉住。
可不能让他出头,不然绞刑架上又得多一具尸体。
金俊殖虽有心,但无力。
众布只能转移,对着李众泰求饶起来:“众泰啊,你再跟苏联人解释解释,我真没偷东西啊,当时你也在场的,我一口也没吃啊!”
“众泰啊,救救我!”
直到绳索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众布才意识到,恐怕再也无力回天了。
看着一步步踏上高台的李众泰,众布情绪彻底崩溃,继而嚎啕大哭起来:“李众泰,你个苏联人的狗,是你出卖了我!”
“俊殖啊,你记住,李众泰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他叛变了,做了苏联人的狗了!”
众布不喊还好,这么一喊。让本就心中有鬼的李众泰再也忍受不住。
大步登上高台,来到绞刑架前,想都想想地拉下起落开关。
众布脚下的木板腾空,失去支撑力,立刻被吊了起来。
几秒后,众布的脸上就已经涨红一片,双腿在空中不停乱踢,最终还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众布死了。
列夫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让士兵驱赶着战俘返回工棚。
金俊殖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众泰一眼,眼中尽是恨意。
李众泰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就成为了连朝鲜人都不待见的孤家寡人了。
低头坐在众布的尸体旁,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时一个脚步踩着积雪,吱吱而来。
“如果没事,就不要来烦我,给老子滚开!”
李众泰以为是自己的手下,所以看都没看地便呵斥道。
来人没有离开,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站在李众泰的身后。
李众泰感觉到异样,疑惑回头,却发现一个年轻的苏联军官站在了自己身后,看起军衔,竟然是个不比列夫低多少的上校军官。
李宗泰吓地忙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年轻军官敬礼:“长官!”
赵明微微一笑,指着李众泰身旁的空地,道:“我可以坐在那里吗?”
李众泰眼睛睁的跟牛眼是的:“长官,你会说朝鲜语?”
有了精通技能,学习一门语言也就是三五天的事情,赵明都来了这么多天了,所以用朝鲜语交流自然不再话下。
“我找你不是来说这个的。”赵明转移话题,显然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李众泰立刻立正:“长官有什么吩咐?”
“坐吧!”
赵明率先坐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还傻傻地杵在边上的李众泰,指了指边上的空地。
李众泰诚惶诚恐地坐到了赵明的身旁。
“出卖自己的同胞,心中有愧了?”
李众泰吓得就要起身,却被赵明一把拉了回来:“坐着跟我聊天,这是命令!”
“是!”李众泰恭敬道:“为苏维埃共和国奉献……”
“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虚伪的话,你出卖众布,其实就是为了保全你自己!”
李众泰睁大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赵明。
赵明厉声道:“我说的没错吧?”
李众泰连忙起身跪倒在地:“长官面前不说假话,您说的确实如此,我是为了保全自己!”
赵明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没看错你,真小人要比伪君子实在的多。”
“长官的意思是?”
“从今往后跟着我吧!”
“今天这事之后,我恐怕在朝鲜人那里无法立足了,日本人那里更是如此。所以我想问的是,长官,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你怕了?”
李众泰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朝鲜人也好,日本人也好,他们都难逃一死,不久就要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李众泰听完,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气,让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