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父亲和一个舅舅关系特别好,他经常来家里串门,父亲也经常去他家里做客。虽然两家距离得有100里地,交通工具也不方便,丝毫不会影响两个人互相串门的频率。
我刚上学前班时,班级要选学生演节目,自然是会选班级里长的好看的。老师当时中意的一个学生,有一个舞蹈动作怎么学都学不会,但是那个舞蹈动作,我做的特别好,老师就打算选我了,后来有一天,老师让我教那个同学,那个同学还真就学会了,也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这之间,还有一个小插曲。我那个舅舅来我家了,当时父亲和那个舅舅炫耀说,学前班里演节目有我。当然,那个时候老师确实决定用我呢。我那个舅舅听完后,在我出去玩儿,周围没有大人时,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就记得人要谦虚,不能那么炫耀自己,我就“谦虚”的回答没有。回答完以后,也还在为自己的“谦虚”而骄傲。后来,老师又用以前那个同学了,我当时还想,幸好和那个舅舅没说表演的人里面有我,如果说了,演的时候没有我得多不好意思,像是我和父亲联合起来骗他似的。但是心中也一直有个困惑,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很多年后,某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他是认为父亲在吹牛皮,又问了我一遍,是确认父亲有没有说谎。我当时那个“谦虚”的回答,把父亲置于一个说大话的境地里而不自知。
我那样的“谦虚”,就是虚伪。父亲是以孩子有出息为傲,而我以“谦虚”为傲,都是炫耀,只是外向不同,实际上我的更恶劣。现在的我,以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为傲。
在那很久以后,家里就没有出现过舅舅的身影了,只有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由困惑了好多年,变成了现在的认知。
能上台表演是我上学以后一直的愿望,我特别羡慕站在台上表演的同学。在六年级,小学的最后一年,我终于如愿了。六年级时,马上又到六一儿童节了,学校老师挑几个学生准备节目。当时有几个同学已经被叫过去练习有几天了,突然有一天,一个同学回班级找我,说舞蹈老师叫我去。我心想,是什么事呀?应该不太可能让我跳舞吧?见到舞蹈老师后,她直接告诉我,和那几个同学一起练习那个舞蹈。
幸福真的来得太突然了,我窃喜了好几天。六一那天父亲去帮亲戚的超市卖东西,一定会在现场。我提前认真的告诉父亲,一定要看我的表演。父亲知道有我的节目后,丝毫没有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冷冷的什么也没有说。那天节目结束后,我问父亲是否看到我的表演,父亲说没有。
由于对父亲那种喜欢炫耀显摆的特质的极大抵触,现在我也是默默付出,不彰显自己。有的时候就会很受影响。明明事都做了,却不被看见和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