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独占半边北城的道院,坐落于洛安西城的洛安书院,则显得要“内敛”许多。
纵多楼阁交织在一起,外围再以一圈矮墙围着,古朴的院群风式,彰显出书院独有的儒雅气息。
书院里边,各条羊肠小道连接着众多院落,道路旁尽是绽放着芬芳的桂树。
偶有晨风吹过,金黄色的花蕊在空中微微飘荡,落到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给人一种极为舒适宁静的感觉。
书院的两大院首方河与朱亭,此时便在一条小道上,一边悠然漫步,一边随意的交谈着。
“刚刚看了这么多阁院,能够施展书法的,比起几年前,竟然没几个新面孔。”
满头白发的方河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哼了一声,说道:“那些夫子,这两年是怎么教的学生?”
朱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两年,你从不关心书院之事,等到这种时候便开始急了?”
“咳咳。”
方河老脸一红,随即轻咳道:“我平日既要盯着魔宗,又要和其他几座城里的老家伙打太极,还要随时注意北方妖域的动静。
这日理万机的,哪还有闲工夫来管这些小家伙?
至于书院嘛,有你打理,我放心的很,放心的很!”
朱亭摇了摇头,懒得与他争执。
“前方是文东来那小子的阁院吧?”
一边走着,方河指着两人前边的一处阁楼,向朱亭问道:“我记得……他教的学生里倒还有几个成器的。”
朱亭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东来现在也算得上我们书院的大儒,座下弟子十七人,你私下‘这小子’‘那小子’的称呼也就罢了,一会儿当着他那么多学生,好歹给人留点面子。”
“听你的,都听你的。”方河倒也不与朱亭争执,笑道:“去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朱亭面露意外之色,看着方河,似乎有点奇怪--这个自己熟识了几十年的老友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想了想,皱眉说道: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便不会找你要我家房子修缮的费用了。”
方河打了个哈哈,立刻加快了步子,将朱亭甩在身后,脚步灵活的好似青年。
朱亭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好跟个上去。
....
清净淡雅的阁楼里,十数个蒲团分散的摆放着。
每一个蒲团之上,都静坐着一个年轻的身影,或是闭目冥想,或是沉静的翻阅书卷。
李小晚瘦弱的身影便在其中。
由于学生的位置都是按之前考核成绩来编排的,在儒生文东来的众多学子里,李小晚入院时间最晚,蒲团的位置也一直是在楼阁里最不起眼的最后一排。
此时,她正一手捧着一本白皮书卷,目光却没在书本上,而是盯着窗外的风景,思绪不知飘往哪去了。
“也不知道李大京今天去了道院求学会不会出什么麻烦。”
“真是的,也来书院拜入文先生门下多好,这样就可以一起读书了……”
“听说道院都是些暴力狂,也不知道李大京会不会被人欺负……”
“啊……”
李小晚在心里胡思乱想着,突然一根戒尺从旁边飘了过来,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疼得她低声惊叫了一下。
捂着头,李小晚收回思绪,有些心虚的将目光投向了阁楼前方高阶上闭目沉思的中年文士。
方才“袭击”她的那根戒尺正悠悠飘回中年文士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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