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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么?中州的小公主,睡前难道要听故事么?”玄计似开玩笑地调侃道。
宗枲感受到他的轻薄,赌气一样闭上了眼睛。而就在眼睛合上的一刹那,所有的黑暗和放松都向她袭来,也不知才多久的功夫,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
玄计不由地失笑。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熟睡的样子让他的心底暖暖的,他极力克制住想要轻轻吻向她娇嫩脸蛋的冲动。只是在心里不断强化着那句,“等我回去,我一定会让阿爷向你父亲提亲。”
……
整一晚上,玄计都没有离开宗枲的石床边,他将熊皮拖到石床脚下,就那样躺在最能够看到她的位置,睡了整晚。而这个决策,也的确为玄计带来了一些麻烦。没有及时处理的伤口,加上一晚的席地而眠,再加上因生怕冷到宗枲而未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兽皮,在次日清晨起来,玄计感受到来自自己身体对昨日任性行为的惩罚。
他感受到嗓子如同撕裂般的疼痛,而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任何精神,就连眼前的东西也看上去那么模糊。但他心底里明白,这个小公主,今天一定要将她送回。昨日冲动而任性的将她掳来已经是触碰到中州皇子最大的底线,若今天再扣小公主一日,只怕不知那皇子会做出如何的举动。
他坐在火坛边,近乎疯狂地往自己的肚子中灌入一杯又一杯的清水,并将冷水洒在自己的脸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直到小公主的醒来。
宗枲一夜无梦,睡得极其香甜,以至于到早上她有种恍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等她定神看了周遭的环境,才想起昨日经历的一切。真的像一场梦!宗枲暗自感叹。
发现她已经醒来的玄计,走向她的身形有些不稳。他的脸色潮红,就像饮下烈酒后的醉汉。而此刻,他只感觉全身都在灼烧着,无论是他的脸颊还是身体。
宗枲也发现了他不对劲的状态。当她碰到他的手时,被他身体的灼热惊异到,并且十足地担心着。
“你发热了。要尽快医治才行!”宗枲试图扶着他,让他先坐下。
玄计此时的牙齿在颤抖,身体时刻提醒着他应该休息,但他又清醒的知道,自己这场高热不会那么简单就能退下。他将自己的兽皮大氅披在宗枲身上,又给她拿了干粮和水,“阿淼,吃过饭,我送你回去。”
宗枲手里拿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心中总是不放心他。可看着他向洞口处走出的身影,却不得不胡乱塞了了几口,向外跟上他。
外面的空气真的很冷。宗枲喝出的气,在空中凝成一团白雾,地上还有着白霜。即使她身上穿着玄计给她披上的最厚实的兽皮大氅,却仍感到刺骨的寒冷。
小红马早就立在一旁,玄计牵着它,一人一马,在万物尚未复苏的山林中,看上去是那样的孤寂。
见宗枲出来,玄计将她抱上小红马,而自己则坐在她的后面将她环住。策马而行中,宗枲感受到来自他呼出的灼热的气息以及微微发抖的身体。他握着缰绳的手,是那样粗大而布满伤痕,他环着自己的臂膀和后背是那样坚实和有力,他的发梢被风吹的,扫过她的脸颊,那时,她竟破天荒地想,若他真的能够向父皇递交国书,求娶自己,若父皇真的能够答应他的所求,让自己成为他的妻子,是否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