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幻影”,不过名字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这种药将伴随着用药人的一生,无人可逃。
中州人!孃让心中的愤怒让她竟在气极之下震断了座椅扶手的一角。她懂得给自己的孙儿顾全颜面,可这是先神钦定了的北州土地未来的帝王。
上天怎么会给北州开这样一个玩笑?她不认为先神甘愿让北州屈服于中州之下,可究竟为何,会让她的阿计染上这种霸道的毒药?
……
玄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进来时,才刚经历过那非人的折磨不久,身体还有些虚弱,脚步也有些虚浮。他生怕祖母看到自己精神不济的样子,自作主张地在双脚的鞋底放了两块重铁,让自己走起来看上去更稳健些。
而孃让的眼睛,又如何会窥测不到这些?她并没有说什么,安静地陪着自己的孙儿,祖慈子孝地用过一顿午膳。
玄计挑着些不打紧地,与孃让半真半假地讲述着自己怎么围捕熊族,怎么奢求兄长放过熊族残余,怎么被他们反杀,怎么遇到阿淼,怎么寻找回来的路……孃让安静地听着,没有多说一句。只在结尾处,她说。
“你误服的那东西,白山的巫女可以帮你拔出。但以此代巫女的能力,若想全部拔出,只怕需要三年时间。”
“好孩子。我不问你是如何沾染上的那东西。阿奶相信你,既然你决定不再用它,就彻底的与它划清界限。日后若再沾染上它,只怕是拼尽了巫女的性命,也无法挽救了。”
玄计不曾想,自己隐瞒的这样好,却还是被祖母发现了。但当他听到能够拔除余毒时,却也是发自内心的轻松。
他感激于这个拥有广博见识的老人,一切的一切,她都明镜一样看在眼里,只在适宜的时候提出,给予最大的帮助。
“阿奶,谢谢您。”玄计跪在老人脚下,俯在她的膝上。而孃让布满伤痕的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这孩子的坚强,她一向是知道的。而白山巫女拔出那毒药的残忍的法子,她也是知道的。
可眼前的这个,是北州未来的帝王,而白山的巫女,则是世代为北州玄族而存在的奴隶。七十几个女巫的性命,如此在她看来,已经不足一提。尽管,她也曾是一个白山的女儿,但历经淬炼的她终是成为了一个北州的女战士。为了北州,不只白山,任何一个生灵都可以为之牺牲。
次日,孃让便将封地的事宜进行了交接,带着玄计一路向北,前往白山。而白山族也义无反顾地贡献出七十二位妙龄少女,她们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而所谓的拔出,则是将自己交给病者,利用男女的交合,配以汤药的导引,将病者体内的余毒导入到自己的身上。
无论是被北州称之为“血煞”,还是被中州称之为“幻影”的毒性,在以此种方式导入到女子身上,历来史上可数的三次,而被用以解毒的女子们,皆无人能挺过第一个子午。是以孃让说,这是一场用七十多名女子进行的“献祭”。
当然,女巫们的结局,她隐瞒了玄计。因为这种背负,着实不是一个自小读圣贤书的孩子所能接受的。此外,她所存的一点私心,就是希望玄计为了北州的未来,不要也不能拒绝此等治疗。只有这样,北州才不会受制于中州,而玄计才能够成为北州真正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