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眼睫毛垂落,视线先被这张极薄的白纸吸引走,上面写着极简的话:
「等我联系。」
而粱澈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姜小姐,我发誓我这张嘴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上次都怪我识人不清……轻易听信了燕杭那个大傻逼的话,才擅作主张把傅总的礼物换了。”
“傅总平时真不用那些东西的!!!”
最后这句话,直接让姜浓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指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粱秘书。”
“姜小姐请说。”
“你可以不用说了——”
她事后也想过以傅青淮的行事作风,应该不太像是会性暗示送女人这种情趣用品,现在听到粱澈的解释,心底也略松了口气。
幸好她没当面质问傅青淮,否则大家都要尴尬的下不了台。
近四十分钟的车程,逐渐地接近新闻中心的大楼。
粱澈见姜浓不怪罪自己,等下车时,整个秘书团里最懂得如何讨好老板欢心的他,非常友善地提醒一句:“姜小姐,这对珍珠耳坠是傅总亲自挑的,我建议你播新闻时戴上。”
姜浓看了眼那柔光粉润的白珍珠,半响后说:“好,谢谢。”
回到台里。
姜浓原是要去办公室找林笑晏的,听他此刻在食堂,便卷着新闻稿往电梯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段人流不少,电梯门刚打开。
她还未走进去,迎面就看见柳思悠宛如众星捧月一般站在里面,许是被台里提醒过,即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下,那艳丽的唇抿得很紧,没继续在外闹得颜面尽失。
下一秒。
姜浓踩着细高跟走进去,两人气场不合,也让周围的人都不敢吱声。
电梯缓缓而下,离最近的同事悄悄地观察着姜浓,表情是安静的,珍珠耳坠点缀着她侧颜,也衬得肤色雪白,身上那件墨绿绸缎长裙。
更衬得她像极了初冬时节……幽绿之中微绽的山茶花。
叮的一声,电梯很快就抵达二楼。
姜浓和柳思悠几乎同时走出去,寂静的空间先是集体静了数秒,随后不知谁从角落头里冒出一句:“姜主播好美啊!”
瞬间就跟打开了话闸子似的,都纷纷惊叹起来:
“是美绝了,刚才我那么近距离看她,皮肤嫩到一点瑕疵都没有,好羡慕!”
“你以为人间仙子这个称号是白嫖来的啊!”
“难怪台花要视姜浓为眼中钉了,之前嚣张跋扈去砸姜浓化妆台的时候,还讽刺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是我刚查了下她身上那条裙子……”
“妈妈救命哦,是某高奢牌子的限量款!!!”
“那珍珠耳坠更贵好吗!”
其中有个新闻娱乐部的好奇插一句嘴:“姜浓是什么背景啊……有柳台花的背景硬吗?”
众人皆是沉默下来。
“有个陈年老谣言说姜浓是前台长的女儿,不知道真假,不过她的美人音肯定比柳台花……”
这句还没说完,忽而见到电梯外的柳思悠杀了个回马枪,就站在门口处,冷若冰霜地扫射着背后嚼舌根的这些人。
……
姜浓并不知道同事们在私下因为珍珠耳坠的价格,传成了什么样子。
这周她照常在新闻台播午夜档,上镜时,白莹的耳垂都会戴上珍珠耳坠,没有再换成其他的。
又过了三天。
傅青淮除了留下那句极简的:「等我联系。」
就再也没有动静,而姜浓心知肚明像他这种旁人费尽心思,恐怕也见不到一面的神秘大人物,只有他想见你的时候,才能见得到。
周四的傍晚时分。
姜浓跟路央的经纪人约好了见面时间,准时就出门了。
同一时间在市中心最繁华的总统套房酒店里,戴霖刷着房卡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件品牌方送来的高奢礼服,走到灯光恍如白昼的奢华客厅,入目的是路央躺在沙发上,穿着的性感蕾丝吊带裙,高开衩的裙摆设计让雪白如玉的长腿就这么裸露在空气里。
戴霖过去一看,她手指拿着打印出来的新闻访谈稿,正优哉地欣赏着。
略无语几秒,才说:“趁着你选中的那位新人女主持没来,有个事我必须跟你说——”
“柳思悠的那位富豪亲爹找上了公司,想用几个亿的资源,让你把访谈重新给他的宝贝女儿。”
路央:“不换,就凭拿几个钱还不够在我面前显摆。”
戴霖露出肉疼表情,心知路央冷艳且强势的性格就是这样,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以前有个投资方想花巨资请她演部尺度很大的电影,被拒演后,就直接下令封杀了她。
谁知路央就不带怕的,还跑去国外度个假,回国时,不忘记带一堆景点打卡的明信片送人。
这时,酒店套房外的门铃声响起。
路央猛地坐直了身,精致洁白的小脚刚踩地,戴霖就在旁拦住道:“宝贝你坐着,你可是女明星,又有身价……开门这种事我来。”
“也是。”
路大明星在外人面前,形象还是很冷艳绝伦的,所以姜浓被引进来时,头顶的水晶吊灯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恰好衬得路央面无表情的脸上。
她浅红的唇刚弯起要打招呼,却见路央直接看向身后的经纪人:“你是把内娱哪家养的小美人偷来了?”
戴霖也不知道新闻台的新人女主持长得比女明星还漂亮,指了指搁在茶几的新闻稿提醒着。
客厅寂静了半响。
姜浓清柔动听的声线,迟迟地响起:“你好路小姐,我是新闻台女主持姜浓。”
——
晚间九点,不言会所特意开辟出来的包厢内,招待着几位在名流圈地位显赫的贵公子。
隔着木雕的古董屏风后,傅青淮神色倦怠坐在深红色沙发上,修长指骨握着极薄的黑色手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新闻界面上的重播视频。
过了会,秘书端来了烈酒,他连眼风,都没扫一下近在咫尺的精致玻璃杯。
楚绥微狭起狐狸眼,看向粱澈调侃:“你家傅总最近连酒都戒了?”
粱澈可不敢接这话,而旁边另一位就敢,似笑非笑地搭腔道:“何止是戒酒,上周青淮从我这儿高价订制了一对珍珠耳坠,像是送女人的。”
“珍珠耳坠?”
这瞬间就引起了众人的八卦欲,毕竟像傅青淮这种在傅家身居高位,却迟迟不肯定下婚事的,圈里都很好奇他挑边整个沥城的名媛闺秀。
最后哪位美人儿,能降伏他这朵没有世俗欲望的高岭之花?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傅青淮仿若全程置身事外,拎起搁在沙发手扶的深驼色大衣,准备提前离场,
楚绥还在逼问想悄悄挪远点的粱澈来着,见他身影从屏风出来,挑眉问:“这就走了?”
傅青淮停下侧身,仍是那副眉眼冷淡倦怠的神色,大衣的面料勾勒出的臂弯弧度显出过分禁欲感:
“今晚闲着没事,接个人。”
~
酒店那边,路央几乎就不再考虑台里其他人,直接翻了姜浓的绿头牌。
见窗外的夜色浓如墨汁,她婉拒了路央的经纪人提出到附近找个餐厅吃夜宵的邀请,独自从套房里离开后,踩着高跟鞋一路走到电梯。
刚踏入进去,安静的手机先一步地响了起来。
姜浓垂眸看到是陌生的号码,指尖却不小心点了接通,极尽奢华的电梯平稳地下降,信号也断断续续的。
而即使这样。
她莹白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来自傅青淮沉哑好听的声线:“姜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