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为了冯家,才容忍那个庶女胡作非为!那个贱人啊,别以为清儿不在了,丑事就不会有人揭发……”
“住口!”冯老太君再一次怒喝道,“老三媳妇,我看你是失心疯了,竟敢胡言乱语!回自己的房里好生休养吧!”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道:“以后三房的事物,你也不必操心了,诸事由常姨娘多担待吧!”
常姨娘是左昭仪冯妙华生母,通房丫鬟出身。
老太君这样做分明是要三房翻天呀,大夫人李氏眯起了双眼。
二夫人穆氏忙上前劝慰道:“母亲,三弟妹只是一时气糊涂了,您就看在死去的三姑娘跟靖哥儿、翊哥儿的份上,饶了她一会吧!靖哥儿是咱冯家的嫡长子又已为人父,将来是要继承……”
“还有绍哥儿呢!”老太君眼皮都不抬,道,“再说,我靖儿从小懂事,若知道他的母亲这般不知轻重无理取闹,他就不觉得丢人吗?”
穆氏低头。
冯子熙早年封爵昌黎候,后官拜一品太师,新帝登基时谢绝了异姓王的封赐退一步接了国公的封号。
长房已有长乐郡公的爵位,且手握重兵又深得圣眷,只要冯楚诞这次南征顺利搬师,升爵己是早晚。
四房庶出,将来世袭国公之位的,不是二房就是三房。
她长子早夭,三房长子冯靖就成了冯家的嫡长孙。她的次子冯绍年小一岁,行三。
虽然,太师跟老太君对几个嫡孙从来没有厚此薄彼,但“自古立长不立幼”长久以来阖府上下都早已默认冯靖是冯府未来的继承人。
冯老太君最后望了眼几个儿媳,道:“说来你们也都是当祖父祖母的人了,说话行事难道还要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教吗?”
说罢,留下一窝怔怔的儿媳步伐稳健的走了。
阁内依旧沉闷。
看着虚弱的黄氏随后被几个妈子扶出紫湘阁,候氏双手低垂许久才长吁口气。
一旁的李氏啧啧声:“唉,这个三嫂也傻,明明可以见女儿最后一面的,现在可好,连门都出不了不说,还让个贱妾夺了权。”
李氏的容貌虽不及候氏美艳但胜在年轻。又妆容精致珠光宝气的,说起话来带着几分娇嗔。
候氏不禁暗暗摇头,道:“大嫂,如果今天出事是我家惜儿,我一定比她还要傻。”
说着又笑笑,“当然,八姑娘年幼,大嫂自然还体会不到这份……为人父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刚刚出嫁没几年,还未开枝散叶就落到这副……身死人亡的田地。”
“哟,四弟妹何必妄自菲薄?谁人不知五姑娘如今在后宫可是一人之下,都说二姑娘专宠却从来没少了她的好呀,短短二年就从九嫔之未的充华晋身右昭仪!啧啧,要说五姑娘的这份玲珑心志……我那小八怕是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李氏娇媚,说话时脸上总带了三分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呛人的很。
谁想候氏就像没听懂似的,淡笑着屈了屈身,走了。
李氏翻了个白眼:“假仁假义……”又意识到什么,冲着穆氏方向又是一白眼,摇着碎步也出了紫湘阁。
冯老太君散了紫湘阁径直去了丈夫的书房,一进门就见自己最看重的嫡孙直挺挺跪在冯太师跟前。
“祖父,允孙儿送三堂姐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