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躬耕于黑暗，侍奉于光明

面貌，全都是自己曾经杀死的人。

    接着这些人从身旁抓起一切东西砸向猗窝座二人，口中喊着“还我性命！”、“怪物！”、“和我一起下地狱吧！”这样的话语。

    “怎么会这样……”猗窝座连忙用身躯将恋雪护在怀里，背对着这些人，用自己的身体为恋雪承受攻击。

    但下一刻，锋利的金属刀刺破了他的腹部，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猗窝座不可思议地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怀里持刀的妻子，她一把将猗窝座推开，面目狰狞地朝猗窝座怒吼：“去死吧，恶鬼！”

    噗通！

    猗窝座摔倒在地，左手捂住腹部的伤口，看着妻子融入到人群之中，朝他不断砸东西，人群的声音逐渐变得统一而响亮，向他大喊“去死吧，恶鬼！”。

    意识渐渐模糊，心中滋生了愤意，怒火在不断燃烧。

    仿佛有个人在猗窝座的脑海里不断地对他说：“杀光他们！这些蝼蚁凭什么敢这样对你！杀光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力量！杀光他们！这样你的心里才会平静！”

    不觉间阵阵黑气从猗窝座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的眼神也变得浑浊，抑制不住的杀意让他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对，就是这样，尽情地释放你的怒火！光明无用，唯有力量才是一切！”

    “呼……呼……”

    猗窝座喘着粗气，抬起已经变得猩红的视线，摆出破坏杀起手式，便要将眼前的这些人全部杀光。

    啪嗒！

    一颗苹果糖从人群中扔出来砸中了猗窝座的脑袋，愤怒的他视线扫过攻击的来源，想要将对方第一个杀死，接着便看到手持几束苹果糖的恋雪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猗窝座的动作停下了，明明脑袋已经被杀意占据，但只是看到她的身影便会觉得温暖，视线无法再离开，心中燃烧的怒火被另一股更加炽热的感情替代——

    爱意！

    “呐，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的方式很像我一个朋友兼死敌，都是那么讨人厌。”猗窝座收起了战斗姿态，对着不知名的存在说道，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仍由人们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只是用温柔的眼神回应恋雪厌恶的神情，“曾经的我没得选择，如今我想当个好人，我想要去拯救那些身受苦难的人们，为他们带去光明和希望。力量并非一切，如果没有了想要守护的人，那么力量也将失去意义。”

    他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妻子的面前，伸出左手握住了她试图挥过来的刀子，血液从掌心顺势流下，但他毫不在意，而是用右手轻抚她的脸庞，抚平她的紧皱的眉头：“我答应过你，会保护你一生一世，即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恋雪本来挣扎着想要挣脱猗窝座的手，在听到这番话看到猗窝座对她露出的笑容之后，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那道声音沉寂了片刻，然后再度响起：“即便这些人永远不会原谅你，想要将你杀之而后快，你也还是想要拯救他们吗？即便你拯救了他们，也永远不会被人铭记受人感恩，你也还是想要帮助他们吗？”

    “即便如此，我依旧会拯救他们帮助他们。而且这是我欠他们的，我欢迎他们来找我复仇。”猗窝座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轻轻地将妻子抱在怀里，“我不需要他们铭记，也不需要他们对我感恩……即便一辈子只能躲在黑暗里，有我的家人在就足够了。”

    “从今天起我将成为向黑暗复仇的复仇者——就算被世人唾弃，就算恶念焚身，将我置于死地，就算是堕入无边地狱，我也要成为正义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