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十米.....九、八、七、六、五、四、三......
“吼——”
狼头踩在死去的同伴们的身上一个冲刺就朝着夏侯腾跃了过去,噗嗤一声。夏侯腾手里的匕首瞬间就割掉了狼头的一只耳朵,血液瞬间飞溅而出,不少喷射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在远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诡谲不已。
“救我~救我~啊————————”
咔嚓——
嚯啦——
“陈吉峰!!!!!”
“啊——救我,救救我,啊————”
哗啦——
“躲开,快躲开。你快。啊,王潇!你特么的白痴,混蛋。我要杀光你们!!!!!”
嘭——
嘭——
“嗷呜——”
嘭——
嘭——
“嗷呜————”
“啊——————”
“公孙!!!!!!!”
侯振宇惊悸的叫喊将夏侯腾几人从悲伤和悲哀中惊醒,转头一看,只见那八只和头狼差不多大的狼中的三只居然咬住了公孙的肩膀、大腿和手臂往树下拖拽。
“我草尼玛!!!!”刘震红着眼睛大吼一声,唰的一下就跳下了树。夏侯腾几人也纷纷纵身跃下。见状,守在一边的群狼一窝蜂地全都围了上来。包括身受重伤的头狼以及那八只不知道中了多少枪的狼。其中四只都奔向了夏侯腾,其他的则是冲向了夏侯封等人。
“走啊——不要管我!!!”公孙暮云浑身是血,有他的也有这些狼的,抓起手上的冲锋枪就往这些狼的身上开枪。枪声一响,血雾便开始弥漫开来。
狼群的眼底满是怨恨,哪怕奄奄一息了。也不肯松一分一毫,仍然死命地将他往下拖。夏侯封手里的扑克牌不断地飞向周围的狼群。和侯振宇一起掩护刘震去营救公孙暮云。
“公孙,你他么的给老子坚持住,要是坚持不住了老子叫悟空爆了你菊花!!!”
“咳咳,老子.....咳....噗.....杀了这么多.....咳咳....也够....咳咳...够本儿了...咳咳....”公孙暮云用尽全力,一脚将杀死的两匹巨狼给踹了下去,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嘭嘭的两声沉闷的重响。
“玛德,你还没死,赶紧把最后的那一,公孙!!!!!!”
吼——
“噗嗤——”
“公孙!!!!!!”看着最后的那一只狼一口咬在了公孙的喉咙上,侯振宇和刘震两人失声呐喊。而后发疯了似的朝咬着公孙暮云的那匹狼狠狠地开枪,血雾如同烟火一样在他们的面前绽放,带着兄弟的生命璀璨地盛开,比最美的花还要美丽,还要魅惑。
“公孙!!!!!!”夏侯腾一惊,手上开枪的动作一顿。
“吼——”几乎同时,周围的狼群全都扑了上来,又以那几匹狼为首,狠狠地将夏侯腾摁在了地上。
“老弟!!!!!!”夏侯封瞳孔猛然一缩,不要命地就往夏侯腾那边冲。看见了这边情况的特种兵们齐刷刷地朝这边的群狼开枪,掩护他们的行进。
“总队!!!快,掩护他们,掩护他们!!!”
“腾哥!!!封哥!!!!”
“公孙!!!刘震,快,上树去守着公孙!!!”
“老二,你特么的死了没有!!!”夏侯封大声地吼着,虽然这样吼,但那眼底却充满了猩红的血丝,脚下的步伐也比以前不知道还要快上多少倍,手里的扑克毫不心痛地往狼群的身上甩,哪怕一只插上十几张也无所谓。
“走啊——”夏侯腾嘶声咆哮,全身已经被狼群给死死地咬住,浑身都好痛,仿佛连骨头也被狼群的獠牙给镶嵌了起来,血液在不断地往外流淌,麻痹了,全都麻痹了,想动也无法动弹。
看着天空的那抹弦月,弯弯的,就像她嘴角的笑容一样,意识,一点点点地涣散。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是吗?’
‘喂。你在干嘛?’
‘摸狗啊。’
......
‘连这种弱智的问题都要问我?这是基础知识好不好?是你太笨了还是你智商被狗吃了?’
‘哦,好吃吗?’
‘......滚。’
.......
‘这个是什么书?’
‘黄书。’
‘你脑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渣渣?居然看这种书,难怪你一天脸红脖子粗的,喂,你摸我做什么?’
‘没什么,实践一下而已。’
‘......’
‘夏侯腾,你说。你会不会在我之前先死?’
‘不会。要死也是你先死。’
‘我去,你居然嫌弃我,那我还嫁给你做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我怕我死在你的前面。你会难过,这样的难过,让我独自承受就好了,至于你。只需要在我的怀里好好汲取我的温暖....就好。
可是现在.....我好像.....做不到了呢.....
珮珮......
“老二!!!你给老子回句话啊~~~~”夏侯封没有听见自己弟弟的声音,不由得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语调里染上了淡淡的哽咽,二十四岁的男人,终究还是落泪了,哭泣了。双胞胎的感情,远比任何人来得强烈,弟弟。他就只有这么一个。
“腾哥!!!!!”
“总队长!!!!!”
“腾哥!!!!!”
“老二——————————”夏侯封哽咽着声音,在众人的掩护下冲进了狼群里。在手臂被咬下了一只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将夏侯腾奄奄一息的身体给抢夺了过来。
枪声,求救声,进食声不断地响起,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血腥味渐渐开始弥漫开来,透明的液体从男人们的眼角渐渐滑落,游走于脸颊,而后落入衣领,冰冰的,凉凉的,心痛,也在瞬间蔓延开来。
昔日的兄弟,昔日的友情,烈日之下一起挥洒汗水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如今,也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空气里有血的味道,盖过了森林原本的芬芳,弥漫了一瞬间能够接触的全部角落,天,越来越黑了,无边的夜色将世间的一切包围,笼罩,不留一丝缝隙,仿佛一个看不见的网,令人无处可逃,窒息,也致命。
浓郁的腥味依然飘忽,一边不屈不饶纠缠在两侧,一边穿梭在森林的各处,像是地域爬出来的魂虫,吞噬着世间的一切,尚且不肯淡去,还越飘越浓。
无限的苍穹上,一轮明月高挂,本是琉璃色的白玉此刻却是覆盖上了淡淡的嫣红,有些阴森,有些寒冷,也有些诡谲。
将整个村子都照得绯红霞,没有白日的喧嚣,没有往日的热闹,连虫鸣都没有,寂静一片。然而,在这看似静谧平和的月夜里,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又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异样躁动。
今晚,是弦月之夜,绯红的月色,一向是不详的预兆。
刘珮坐在后院里,看着清冽的湖水从院子外面流进来,而后融入院子里的小湖中,又从另外的一头平缓地径流过而出,回到院子外面的大湖,然后继续蜿蜒而去,流向远方......
抬起头,看向天空中殷红的弦月,心里,渐渐泛起了一阵凄凉。旁边坐着的是泡泡,小家伙看着刘珮,忽而微微一怔,伸出小手接住了滑落在下巴上的晶亮液体,疑惑地舔舐了一下,有些咸,有些涩。
“老子不管特么的什么军令不军令,把直升飞机给老子开出来,我不管你们是谁遣我儿子他们去的,总之老子今天就是要.....”
叮铃铃——
一阵铃声突然打断了夏侯桓渊的话,夏侯桓渊瞪了一眼在座的众位军界大佬,而后掏出了自己的军用手机。
“爸——快点派直升机过来,”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很大,带着浓郁的哽咽和忧伤,还伴随着声声高昂的狼嚎,会议室里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夏侯桓渊一听夏侯封的声音,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样?别慌别慌,赶紧说说。”
“爸,呜......”听到夏侯封的哭声,夏侯桓渊心里顿时一紧,旁边坐着的夏侯桓蒙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怎么好的预感瞬间弥漫上了心头,夏侯封从来都不会哭的,哪怕是被敌人抓住的时候,那么现在.....
“爸,老二他.....被狼给......他快死了,公孙也被狼给咬死了,狼太多,我们.....我们杀不完....现在只剩下五百多弟兄了,狼群还有八千多.....”
“嘶——”
一听这话,会议室里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一边完全呆滞了的夏侯桓渊和差点儿没晕过去的夏侯桓宇,纷纷相视一眼,赶紧将调动指令给拿了出来。
嘭——
几乎同时,夏侯桓渊一掌狠狠地拍在了会议桌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会议桌瞬间四分五裂,渣滓乱溅。
“我|日|到你你们了啊,杂|种,全都给我把指令拿出来,我草,特么的,”夏侯桓渊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瞳孔里全是殷红的血丝,话语里也戴上了淡淡的哭音,“老子警告你们,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特么的杀了你们给他陪葬,草特么的一群杂|种,都给老子等着,我|日!!”
说着,夏侯桓渊抓起了指令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回过神来的夏侯桓宇阴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迈步就跟了上去。
“不能等了,”院子里,刘珮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拿起一件外套披上趁着老爷子和刘二多在屋子里看电视的时间,赶紧走出了后院,来到了后山平地,意识一动,夜煞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夜煞,快点儿,带我去找腾哥。往血腥味浓的地方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