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玄音阁阁主无法无天,我还想朝廷就没有丝毫作为,不给他剿了,还留着为祸。”
那老翁心内思忖了一阵,方叹气道:
“我们有心去告,也要有人听,每回去了,都是一样的说辞,定要严加管教,可哪一回没有让他不出来胡闹。历来这叩阍无路的例子岂不是多的很,哪里就这处。
只近些日子,也不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怎的,这人竟是少露面,我们也好乐得清闲。
至于那玄音阁主,朝廷倒也派锦衣卫去围剿过,但每回去都扑了空。再者本就是个江湖组织,居无定所,随地便可成营,旁人也无法子。”
想来这些问题早是积弊已久,一时并不能改变,这会子更是坚定了沈宁安心内念头,待得官职分配之后,定是要为民多谋福祉。届时,可要将那些朝廷的禄蠹给揪出来些,还民一个公道。
又想宦官当政,圣上可谓荒唐之极,有违常理。自己求仕途经济,虽为功利,总还铭记道义。
再看当今圣上怎可远贤臣、赤子,而近小人,岂非让臣下寒心,百姓难过。
但这些话也只敢心想一二,并不敢说,又思自己女儿身的事若是被泄了出去,恐后果不堪设想,因自心内忧郁了一阵,但觉多想无益,遂又继方才之话:
“而以宦官当政,实不应当,岂不乱了根本,使本末倒置。那些忠臣、硕士列于朝廷又该如何自处,岂非与他们同列,由是荒唐。
前朝的欧阳大学士便曾是道:自古宦者乱人之国,盖其用事也近而习,其为心也专而忍。能以小善中人之意,小信固人之心,使人主必亲而信之。待其已信,然后惧以祸福而把持之。由此可见,宦官当政长此以往朝堂必定生乱。”
老翁只摇头,听的迷迷糊糊,便道:
“我不大明白,只私心以为宦官若要干政,便不可高了忠臣、良将去,如若便是乱了国家根本,天理也不应的。”
她见欧阳瑜许久未做声,恐怠慢了他去,便朝他问道:
“欧阳兄,你觉得如何?”
欧阳瑜笑望着沈宁安,又瞧瞧老翁,从袖中抽出那把折扇,打了个半扇,全做兰与幽芳之态,时刻保持风流,只道:
“好赖全让你们说尽了,我又怎么好插嘴呢。”
三人笑语了一阵,也算过了口瘾,再不肯说的,因见此处闲话,也去了不少时日。
且人人忙活着各自的营生,偏他们闲着,便只好散场而去,并约定日后还来此处吃包子。
“我竟不知沈兄意气之辈,全当你平日里最是稳重,从来说话滴水不漏呢。”
一路走着,二人并无去处,只随意看了些杂耍,倒也清欢。
“你这话说的,像我何时说话口无遮拦似的,怎么惹得你欧阳大官人不悦了,倒是与我说说。”
欧阳瑜见她这般说话,便知这人气性来了,偏过头去瞧,果真如此,遂用折扇掩了三分清绝,笑的合不拢嘴:
“这是什么大事,也值得生气。我今日可得说说了,你向来如此气性大,偏你受不得委屈。这样的意思,日后在官场仕途定是要不得的。
应好生来改,也省得被人轻易抓住把柄,你说是也不是?”
忽说到这里头,眼见前头酒楼,时时进出人是极多,不免堵住了去路,总算走到前头去了,又听后头一女声起:
“大官人留步,我家姑娘请二位里头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