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纵要许人,也该是你在夫家稳定下来才行。”
然后又瞧着宋南诗,一脸正气道:“姑娘日后可再不要提这事了。还有我念的那些,不就是听姑娘读时顺便记住了,本也不知什么意思,倒觉得好听,与你方才念的那些意境甚合。
姑娘你每日家杂学旁收的,对于那些闲书从来也不知个忌讳,像你这样的富家仕女本该就看些《女诫》之类的,偏还要习诗书经义。所幸也没有旁人多嘴,还都夸你是才女,有谢道韫之态,但奴婢见那王家大姑娘虽也学诗,从来也没见她看这些个的。”
宋南诗望着一本正经的流丹笑道:“哟哟哟,你还知道意境了,可不简单呀。你怎么知道她们不看的,人家还让你知道不成,你不知道偷着看的更有趣么?我是无人管教,爹爹花在我身上的心思却不及昭哥儿的一半,所以便能任意施为,举止才敢自专。不然你以为我能好到哪里去?”
说完便睨她一眼又道:“书有妍媸,虽有人看之那绿窗风月,绣阁烟霞,视为庸俗无趣,被无数文人风流视作不耻,但这些并不全为如此。文字有好坏之分,只记叙一段闺阁琐事,儿女闲情,如何便成杂书?
且人向来有欲望,情之人字发乎情、止乎礼。若不能控制,便为滥情。此一些书向来为贤者彰之,不肖者鄙之,且不知人性无染,本身圆成,临到后来也不知是书本误了你,还是你误了书本。”
流丹听的迷迷糊糊,只赶忙止住:“奴婢可不懂这些,这几日也瞧姑娘茶饭不思的,若是想见沈大官人,便自己去就是。他既不来,你还不能往呢?”
宋南诗忽的眸光一亮,便欣喜道:“对呀,我怎的就没想到。”抬起头来,又怕流丹笑话,便赶忙岔开话题:“你今日做什么去了?”
流丹因听她问,却是突然一拍脑瓜:“差点就忘了,今日奴婢上街可是听到一趣事,本想让姑娘也开心开心的。”
宋南诗顿时兴趣来了,便问她:“是什么趣事?”
“京城中有一户新婚夫妇,那家的女子闹着要和离,满街都在看热闹呢。奴婢想去瞧瞧,却见那女子长相倒是极好的,但是举止却没个轻省,一直说是受了骗,才答应嫁那男子。我便问了周围人,姑娘瞧他们怎么说的?果真是匪夷所思,也不知到底该算是谁的错了。”
说罢,她却是一直笑,再也不肯说下去,宋南诗哪里愿意这般罢休,只央之再四,才见她说:
“原是新科举子中有一貌丑之人,那次榜下捉婿时见同窗身旁有不少人光顾,独他无人问津,因自心内怅然。恰巧那日许多簪花戴翠的富家仕女多会出没,他便也相中了一个姓李的美丽女子,惊为天人,央求媒人去求亲。
奈何那姑娘是个有主意、有见识的,断不许不识之人,非得见他一面才肯同意。他想依本身之貌必不能成功,便托自己的好友帮忙,那人倒是个热心肠,与李姑娘远远见了一面,没想到却令人姑娘芳心暗许,竟十分愿意这门亲事。
两家插簪定亲,互换定贴,便约了婚期,岂料新婚之夜女子掀开盖头却发现新郎货不对板,便知是被骗了,执意觉得那人李代桃僵,是为可恶。当即写下和离书抛给他,还要告到官府治二人一个欺诈之罪。姑娘觉得可是有趣,奴婢着急赶回来,也就没有多看,想是不久便能知道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