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俱都明白,竟没想到是如此糊涂之辈。一己私情要了,也该好生规划出路,四处调停,如此只是死路一条,你岂非不知。
那些老狐狸宦海浮沉多少年了,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你不找出足够的证据如何能行。官场虽黑暗,又并非全是乌鸦,你如此一言概之,是要得罪所有人。所幸你是在我跟前说话,倘若换了别人,早就拖到外头斩首去了,还能同我争得脸红脖子粗,简直不知世路。”
槿柔听罢,早已是哑口无言,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听元青又说:“若是凡事由着你们这般,一旦有些什么冤情,便自行解决,那还要这县衙府门,有何意义?索性你如今不知这其中到底如何,又是多少弯绕,只我必须警告你一回,今日所说胆敢泄露出去半点,你便是知道我东厂的手段!”
说罢,便是将扇合上,往衣袖里头一放,就冷冷瞥一眼,拂袖离去,整个的威势便萦绕周身,直至珠帘掀开,木门开启,就不见踪影。
槿柔早便震撼不已,原先觉得这公子气度不凡,周身的气势纵未显露,隐隐有股压迫感。那冲入耳瞠的声音,此刻还挥之不去,就凭这般带着杀机的警告,又叫她如何敢呢?
此刻早已月隐星沉,天际已慢慢转明。元青下楼之后来到大堂,还是一般的红烛纷呈,莺歌燕舞,处处争奇斗艳,那都知见他正要往外头走,只笑着问道:“公子这便走了,玩得可是尽呀?”
而元青只一径向前走,哪里管她什么,便扬长而去,此事暂且不提。
如今已是日头迎升,天光大好,且说沈宁安如今正在府中等着,今日可是有一群欢宴需要参加,她本不欲前往,可吴王府家丁几番劝诫,必要前去,因此正在苦恼中。
而那欧阳瑜倒是没有这般想法,他只晃着折扇,漫不经心言语:“这吴王殿下的宴会可遇不可求,且他极力邀请沈兄前去,你若再是推辞,必定容易得罪人,何不应承下去,总也不是什么坏事。欧阳如今借着你的光,侥幸被他认识,不然能有我什么事。”
他此话倒是颇有些埋怨的意味,但熟知其人秉性便会晓,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若真是贪图这些虚名,又怎会厌弃官场仕途。
沈宁安正在饮茶,忽听他这般说,并不打算搭理,只射去一双眼眸瞪了下。而欧阳瑜却又说起:“也不知他这宴会有些什么用意,我却听说可不全是邀请了男子,就连京中待字闺中的官家仕女也在列中。你想躲的,如今更是躲不开了。”
说罢瞥他一眼,明显是意有所指,沈宁安见他这般说道,也甚觉不耐,只得说道:
“管他什么用意,与我们什么相干,男女又不同席,能有什么接触,在那处老实陪宴,好多着呢。本身也不想结交权贵,但既邀请了,又盛情难却。索性也没什么事可做,如今便走吧。”
欧阳瑜听着正是这个道理,也不再多说,二人只出了门,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