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充裕,但胜在僻静,平日里也无闲人打扰,是个静修的好住处。
江月白便住在其中的一间小院里,她的几位邻居也都是喜静不爱生是非之人,因此邻里关系处得尚可。
而这日,江月白正在屋中打坐,忽听得身上所佩戴的玉珏发出了翁鸣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块还在震动的玉珏,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玉珏乃清音阁门下弟子的信物,每当有重要的事情召集大家去主殿时,便会发出嗡鸣声。
江月白听得附近几户师姐妹那里也有玉珏的轰鸣声,好似已经有人赶往主殿了,她忙传音道,“周师姐,我在刹雪岭受了伤,现在还不能移动,实在不便前去,还望周师姐帮我通报一声。”
周师姐就住在江月白隔壁,为人木讷耿直,听了江月白的话,没有丝毫怀疑的应了,末了还不忘叮嘱她注意身体。
江月白听了,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愧疚,但很快就被她给丢到了脑后,她见身上的玉珏还在抖动,不耐的伸出两指点了下玉佩,这才止住了动静。
她砸吧了下嘴巴,起身准备出门,但又觉得哪里不妥,直到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月白色宗门服饰,这才恍然。
江月白打了个响指,换了套不引人注目的暗色衣裙,这才偷溜出门。
罗浮宗只占用了罗浮山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后面的群山全是未经开发的凶险之地。
这些荒芜之地对于那些妖兽精怪而言是修炼的绝佳地点,灵气充足而且又无修仙人士的追杀,因此聚集了大量妖魔精怪。
而罗浮宗的高层为了防止宗内弟子误入,便在多处险境外设了禁制。
只是,这些地方的禁制毕竟不如刹雪岭的禁制那样牢固,而且刹雪岭的禁制常年还有罗浮宗的弟子维护修缮。
年深日久,后山有些禁制便出现了损坏,再加之时不时的有妖兽想要逃出,过来攻击这些禁制,因此后山许多地方的禁制早已是摇摇欲破,更有甚者已经破碎掉,让妖兽们掌握了那些地方的主动权。
平日里,后山这里肯定有各门的弟子轮番把守,以免不知情的弟子误入,而今年,便轮到了清音阁派弟子把守。
江月白蹑手蹑脚的潜到了后山,见这里没有一个人影,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今日清音阁将所有弟子都唤到了主殿去,后山这里自然就无人看守了。
“师傅呀师傅,你倒是去的早,弟子可就受累了……”
江月白叹了口气,接着就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放下手之后,便变成了另一个人的面貌,普通至极,和她的原先的样子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
她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小把匕首,将禁制割开了一小片缝隙,自己钻了进去。
想当初,江月白的师傅外出诛妖遇险,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老人家一辈子降妖除魔,却穷得两袖清风,随身的也就那两件破法器,就算要传给江月白,江月白都不稀罕。
临终之前,师傅给了江月白几十条青夭蚕,嘱咐她要好好将这些蚕养大。
后来,江月白养了那些蚕八十多年,才等到它们吐丝。
庆幸的是,青夭蚕身形巨大,远胜过普通的白蚕,吐出的丝量也比平常的蚕多数倍,这才让江月白堪堪织就了一条半长不短的青缎。
嗯,没错,就是那条她自己都没用过几次,结果在刹雪岭被妖兽一击损坏的青缎……
江月白想到这里都觉得可气,她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要我再花八十多年养那破蚕,休想!”
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接着就拨开了身前碍事的树枝,快速往东南方移动。
越往东南方而去,水草和植被就越丰茂,气候也愈加湿润温热。
青夭蚕就喜欢这样湿热且吃喝不愁的环境,而江月白要去的地方,就是青夭蚕的老巢,当年她师傅给她的那些幼蚕,便是从这个地方偷出来的。
江月白自认为没耐心再花个几十年养蚕,便想去青夭蚕的老窝偷一点蚕丝,她也不贪心,能够再织出一匹缎子就满足了。
恰巧今日值守的弟子都不在,真是天赐良机。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有件顺手的武器不是……”
江月白蹲在茂密的灌木丛后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那群在啃食草叶、体态肥胖的青色蚕虫,脸上不由得浮现了志得意满的诡异笑容。
“这么肥,肚子里蚕丝肯定不少!真不愧是天地灵气养育的,比我圈养的可肥多了。”
江月白一脸痴笑,只觉得自己幸福得差点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