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呀。
五个字让封瀚的心坠入谷底,他咧开嘴角想笑一下,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笑的肯定比哭还难看。
温漾温声给他解释:“朋友是志同道合的人,有交情的人,我们哪种都不是,当然算不上朋友。”
这回答有理有据,封瀚更加难受了。
他看着他的漾漾像是个小仙女一样坐在他面前,他们之间只隔了几十厘米,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但中间又好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他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温漾看了眼时间,离封瀚进门已经十分钟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到了该送客的时间。
封瀚看出她的意思,心头一紧,他不想走,他还想再多留一会。
封瀚大脑飞速运转着想找能留下来的借口,但还没开口,便听温漾叮嘱道:“你回去后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尤其是手臂,还要弹琴的,千万别留下后遗症,我有空会去看你的。”
她的声音很轻柔,眼神关切,封瀚刚才死寂的心忽然之间又死灰复燃了,眼睛也倏地亮起来。
……漾漾关心他,虽然还不是朋友,但是会被关心,这就够了!
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淡了刚才的悲伤。
封瀚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一会高涨一会低落,完全掌握在温漾的手里,他因为这句话高兴得坐立难安,身体前倾,眼含期待,迫不及待地想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漾漾……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看我?”
温漾摇摇头,语气抱歉:“最近可能都没有时间。”
“……”封瀚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想着,所以刚才那句话,就是个礼貌的客套吗?
温漾道:“但我会托其他人去看望你的。”
“……”其他人有什么用,想看人看电视就好了,他想看的只有她啊。
封瀚都想象不出自己现在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了,希望变成失望,他难过得要死了。
“漾漾,我……”封瀚努力整理好心情,刚欲开口再说点什么,小马在门口探头,“封老板,温夫人来了,我刚才看见她的车停在楼下了,你再不出来可就没机会了!”
封瀚大惊失色,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他不敢多留下去,又勉强和温漾笑了下,快速说了句:“我明天再来看你。”赶紧招手让小马将他推出去。
爆胎的轮椅不好把控方向,两人不敢走电梯,怕和商红丽碰见,紧赶慢赶地藏进了楼梯通道,刚合上门,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小马把楼梯门打开一条小缝往里看,瞧见商红丽提着包路过的身影,长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躲开了。
又等了两分钟,看商红丽没有出来的迹象,两人做贼似的乘电梯回了病房。
封瀚躺在床上,已经一身的汗,小马也累得够呛,坐在沙发上咕咚咕咚地喝水。
封瀚想起什么,眯着眼看向他,冷声问:“你那会临阵脱逃是什么意思?”
“……”小马心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封瀚一眼瞧出来,“你是不是被温泽收买了?”
小马低着头不说话,封瀚咬牙切齿道:“双面间谍啊你,头发不多,心眼挺多!”
“……”小马心想,封瀚和温泽说话真是异曲同工,哪儿痛就扎人家哪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话是这么说,封瀚却也不敢真的把小马怎么样,小马是他身边唯一能接近漾漾的人了,就算是个贼人,他也得客客气气地对待。骂完了,封瀚冷静下来,又给了小马五百法郎,好声好气道:“你再去打探打探情况。”
眼看着小马要出去,封瀚赶紧又加上一句:“不许告诉温泽了,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以后离他远点!”
小马笑嘻嘻地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封瀚闭上眼躺回去,气得心肝疼,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但是从这天开始,封瀚就再也没有过能再去一次六楼病房的机会,商红丽寸步不离不说,连温泽都变得机警起来了。
封瀚见不到她,只好鼓起勇气和温漾发短信,但无论他说什么,发的消息有多长和多短,温漾的回复永远是不疼不痒的,要么是“嗯嗯”,要么就“真好”,还有“你真棒”,“加油”,“好好休息”。
经常是他第一天下午发送的消息,第二天早上才得到姗姗来迟的回复。
但好歹不会被拉黑了。
封瀚彻彻底底地品尝了一番爱而不得的心酸。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温漾出院,封瀚从小马那里得到消息,提前买了一大捧花,早早地在楼下等着。
花束里是向日葵、红掌和康乃馨,一朵玫瑰都没有,封瀚盯着那束花瞧,心中酸涩地想着,到什么时候,他才有资格能光明正大地送给她一束玫瑰呢?
可是他现在连光明正大地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温漾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情绪也已经很正常,又变成了原先爱笑的样子,她穿着厚厚的淡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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