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这天晚上,早早地吃完了年夜饭,网络电视上播放着转播的春晚,不过沙发上没人看,热热闹闹的晚会成了背景音。
温漾陪着温小星在书房里画画,长着电吹风脑袋的小猪佩奇。
她画好了草稿,温小星负责上色,他好像有选择困难症,对着颜料盘里的一排粉色愁眉不展,不知道要选哪一个。
温漾哄着他玩,边抽出空来打开手机看了眼,封瀚还是没有消息。
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的发送时间停留在下午六点钟,温漾问他有没有吃晚饭,但是迟迟没有回信,现在已经快要六点半了。
……他是睡着了?
以前没有过这种毫无预兆就不回消息的情况,温漾蹙起眉,又等了几分钟,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坐不下去了,想着封瀚这两天没人做饭,会不会又把自己给饿出了胃出血。
他那个人对身体健康根本不上心,这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温漾站起身穿衣服,温小星疑惑地歪头:“小姑,你干什么去?”
“宝宝乖,自己玩。”温漾摸摸他的头,“小姑很快就回来。”
想着封瀚可能没吃饭,温漾先去了厨房,把冰箱里剩下的饺子拿出来热了热,又热了个肉菜和汤,新炒了鸡蛋,勉勉强强算是顿看得过眼的饭了,她找来两个保温桶,把饭菜都装进去。想了想,又洗了两个水果。
陈茭白说,封瀚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好好地过个年。
过个好年她是帮不上忙了,但好歹是大年三十,至少要让他吃一顿合口味的热乎饭吧。
温漾把羽绒服的领口拉得高高的,戴好毛帽子,看了眼客厅里没人,松了口气,提着保温桶想出去。
不能被温伟江和温绍发现,要不然她怕是连这个家门都出不去。
还没走一步,从门口晃进来个黑影,温漾心一紧,刚想躲,被温泽叫住:“姐,你干什么去?”
还好是温泽,温漾心情大起大落,温泽打量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笑问:“大晚上去的喂流浪狗吗?”
“……”温漾轻声责怪,“哪来的流浪狗。”
“开个玩笑嘛。”温泽嬉笑,“我知道你去喂谁。”
温漾从袋子里掏出个红苹果塞进温泽手里,意图贿赂:“不许告诉别人我去哪了。”
“放心吧,没人知道。”温泽道,“除了妈和嫂子在楼上打扑克,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吃了饭就没见着人影。”
温漾奇怪一瞬,也没多想,摆手道:“那我去了,你去陪小星玩,他一个人害怕。”
……
封瀚的房子和温家只隔了三栋,但是这边房子之间的间隔太远,温漾提着大袋子,足足走了十五分钟才到。她指尖被冻得发麻,后悔没戴着手套出来。
到了门口,温漾先是按了门铃,透过铁门的栏杆看,里头的灯是亮着的,米团也听见声音跑了出来,但是等了好几分钟,就是没人来开门。
温漾更担心了,她知道大门的密码,是她的生日,也不等封瀚来开门了,输了密码径直进去。
果不其然,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客厅灯光大亮,温漾看了眼米团的饭盆,还是满的,她心稍稍放下,想着封瀚可能是去洗澡了没有时间回信,或者是开车下去买东西了。
温漾第一次来封瀚的房子,很干净简洁的设计,东西摆放很整齐,不过他也没什么东西。
唯一的亮点是,客厅的一面墙上,挂满了琴。
温漾盯着那面墙愣愣地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发涩,才移开了目光,走去厨房。
米团应该是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围着她的脚转来转去,不停地叫。
人工耳蜗毕竟不是人耳,在某些声音的处理上,有些变型,在一开始,温漾甚至没听出那是猫叫。
“这些东西你不能吃。”温漾蹲下身摸了摸米团的头,又站起来,把保温桶都拿出来。
封瀚的厨房里空荡荡的,冰箱里也只有几罐啤酒,唯一能算作食材的东西,是摆在流理台上的生姜和三袋红糖。
温漾忽然想到,每次生理期的时候,封瀚总会变戏法一样地给她变出一碗姜糖水,她一直以为是黄阿姨熬的,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做的。
想象着封瀚在这个小厨房里笨拙地熬糖水的样子,温漾忍不住笑了下。
她靠在门上,又被封瀚发了条消息,依旧没有回答。
温漾只好去客厅里找了纸笔,给他写留言。
她咬着笔头想了半晌要写什么,最后还是只留下了简单的八个字。
新年快乐,记得吃饭。
……
裤袋里的手机已经传来了好几声消息提示音,封瀚没有办法拿出来看。
他站着,对面是坐着的温伟江,温绍和温缙立在他两旁,身后是两排黑衣保镖。
封瀚笑了下:“伯父,不是说聊聊天吗,这阵仗——”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聊天了?”温伟江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扶手上轻点,“封瀚,你挺好了,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就收拾包袱滚,不要再缠着我的女儿,我保证你能站着,体体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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