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上午的周末校园,格外寂静。
今天是阴天,阳光躲在了云层后,更显得寂寥。
阮轻画和江淮谦站的位置,更是连偶尔经过的路人都没有。
他们走的,是一条僻静小道。只有风和飘落的树叶,以及,两人踩在枯黄落叶上的沙沙响声。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近到阮轻画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
是她一直以来都喜欢,且有些迷恋的。
她抬眸望着他,和他对视。
他瞳仁里的感情,认真,都清清楚楚地表现了出来。
她是懂的。
但阮轻画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两人无声僵持着,谁也没说话。
阮轻画嘴唇翕动,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哪有躲你?”
“……”
江淮谦没说话,目光紧锁着她。
阮轻画被他看着,脑海里忽而冒出了昨晚的那个梦。
梦里的源头,也是两人在无声对视。
看着看着,他忽然倾身过来吻了她。
她没把人推开,更没拒绝他下一步的动作。甚至还变得更主动,主动地攀附在他身上,挂着不愿意离开。
房间里变得很暗,他的呼吸很重,全数落在她敏感的耳后。
他滚烫的唇贴近她。
……
一想到这,阮轻画就没脸再和江淮谦待下去了。
她不懂,她为什么会做这种羞耻于心的梦。
她脸红了红,抓着保温杯的手紧了紧,连忙低下头说:“我没躲你。”
她摸了摸鼻尖,心虚讷讷:“真的。”
江淮谦看她这样,眸色渐沉。
他沉默了片刻,淡声道:“走吧。”
阮轻画一怔,抬头去看时,他已经转身往前走了。
她盯着江淮谦的背影看了会,才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
两人漫无目地的走了一会,江淮谦忽而停下脚步。
阮轻画侧眸看他,“怎么了?”
“找个店休息会。”
江淮谦淡淡说:“不想走了。”阮轻画“哦”了声:“好。”
她看他,“你想去什么样的店休息?”
江淮谦往校外走,闻言瞥了她一眼:“你读书时候去哪休息?”
“……?”
阮轻画想了想:“这个点,甜品店人少又比较舒服,我们去甜品店?”
江淮谦:“嗯。”
出了学校,阮轻画熟门熟路地带他去校门口的甜品店。
甜品店在学校不远处,出门左转走两百米便到了。
这是一家靠路边的两层楼小店,装潢简约,是现在流行的性冷淡风格。
两人进去,阮轻画问过江淮谦意见后,点了一杯奶茶一杯咖啡,外加两份甜点。
他们找了个二楼窗边的位置坐着,略显安静。
二楼除了两人之外,还有两三桌也有客人,看着年龄很小,应该是学校学生。
江淮谦从坐下后就不说话,阮轻画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原因,可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毕竟让他心情不好的人,是她。
想着,阮轻画偷偷瞄了他一眼。
江淮谦在看手机,神情专注。他眼睫毛很长,似鸦羽一般,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小片阴影。
他五官很精致,挺鼻薄唇,下颔线流畅。
不知为何,阮轻画忽然想到网上流传的一个说辞。
有人说,薄唇的男人花心且薄情。可她觉得这种说法在江淮谦身上并不适用。
他不仅不花心,好像也不薄情。
有时候阮轻画会想,如果江淮谦能薄情一点该多好。这样,她也就不算太对不起他。
阮轻画从小的经历告诉她,两个世界的人别硬凑,即便是最开始喜欢,到最后也会发现不合适。
像冯女士和阮父。
冯女士出生不错,虽算不上富贵,但也确实是富人家庭的小孩。
她对阮父一见钟情,从而和他在一起。
两人恩爱了几年,度过激情岁月后,最终还是要回归生活。
一旦回归,便会有矛盾。阮父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没有大追求,只有他小小的梦想,做好每一双鞋。无论贵还是便宜,他都会做好。
他没有向往大城市的冲动,而冯女士有。
冯女士不甘心在小城市里过一辈子,她喜欢大城市的繁华,喜欢刺激。
当然,更喜欢钱,喜欢被人伺候的那种富太太生活。
她想要的这些,阮父都没办法给。
也因此,两人开始吵架,闹离婚。
冯女士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最开始那几年,和阮轻画也断了联系。
也是那时候,阮轻画渐渐明白喜欢不能是所有。
天壤之别的两人最开始就算再喜欢,最后也可能会分开。
更严重点,会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都是她不想看见的。
更不愿意在她和江淮谦身上看见。所以阮轻画选择逃避,江淮谦这样优秀的人,值得更好的人。
她配不上,也不去奢望。
她觉得,一辈子做他的下属,做那个偶尔能和他一起吃顿饭,聊聊设计的小师妹,就挺好。
……
江淮谦不是没注意到对面人的眼神,但又担心出声会打断她思绪。
他撩起眼皮回望她,阮轻画也没任何反应。
江淮谦挑了下眉,正想出声,搁在一侧的手机铃声率先响起。
铃声拉回了阮轻画思绪,她看了眼手机屏幕,皱了下眉接通。
“喂。”
阮轻画声音很淡。
“轻画。”对面那边响起冯女士的声音,她清了清嗓,温声问:“吃午饭了吗?”
阮轻画“嗯”了声,偏头看向窗外,低低道:“还没有。”
冯女士沉默了会,“怎么还不吃,打算自己做还是点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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