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遇到姬晟这事。
姬晟倒是又来提醒她。
提醒她又想起了姬晟养在外边的那个外室。
“丢出去”,灵鹫别过了视线。
这东西放在这屋子里都觉得恶心。
脆桃没明白怎么回事,但瞧着灵鹫此刻的表情,这才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脆桃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十三四岁的年纪,今天高兴又急着跑回来给灵鹫送陶元亮的买的簪子,在门口遇见了人,能想起问一句这是谁送的已经不错了。
更不说姬府的弯弯绕绕,脆桃实则也不明白。
至于来送东西的人,也许就是一直等着脆桃,因为这东苑里其他丫头都胆子小的紧,根本不敢收内院的东西,而徐嬷嬷等人更是会刨根问底。
而脆桃年纪小,又不懂其中的门路,再者她还是灵鹫的贴身丫头,可以随时随地见到灵鹫。
算计的倒是清楚。
但有一点灵鹫不大懂,姬晟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不会将此事告诉姬桁?想用一只簪子收买她来堵她的嘴?
她对姬晟的事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姬晟难免太自以为是。
但蓦然间,灵鹫又想起了那女子的长相,顷刻间便多出了让人恶心又难以忍受的原因。
恶心到恨不得杀了姬晟。
灵鹫不知道她该不该将此事告诉姬桁,姬桁也许会同样觉得恶心,但也许无关痛痒。
灵鹫不敢保证姬桁会不会在意。
虽然昨天她发现了姬桁对她的些许喜欢,但灵鹫不敢给自己太大的信心。
毕竟就算亲眼看见蒋蓉与姬晟纠缠在一起,姬桁也是面色不变。
蒋蓉再不济,也曾经是姬桁的夫人。
而她只是一个侍妾。
姬桁也许喜欢,但喜欢又有几分,灵鹫不知道。
灵鹫搞不懂姬晟的想法,可在姬晟看来,女人是最容易满足的,一点出其不意的惊喜,一点投其所好的礼物,再多一些体贴,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他不确定灵鹫今天有没有看见晚娘的长相。
对于正常人而言也许是不希望看见的,可姬晟却觉得,灵鹫看见这个事实才更然他兴奋。
没有谁会不喜欢旁人的爱慕,而被爱慕的对象,一定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爱慕者的身上。
看见了,没关系。
看见了更好。
也许会因此而动心。
也许还会将此事藏在心底从而不告诉姬桁。
就像的蒋蓉一样。
而灵鹫甚至还是连蒋蓉都不如的贫家女而已。
姬晟面对其他权贵子弟也许不会如此丧心病狂,可在面对姬桁的时候,总会有着全所未有的自信。
等晚上姬桁回来后,用完晚膳后,灵鹫命脆桃将那簪子拿进来,然后将今天这事告诉了姬桁。
姬桁修长的指尖捏起簪子,眼中神色淡淡瞧不出什么,
“谁送过来的。”
“脆桃说是太太让人送的,但我瞧着不像。”
姬桁丢下簪子,眼中多了几分笑意,“说说。”
灵鹫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判断说给姬桁听,然后才提到了昨天遇见姬晟的事情。
听到姬晟二字,姬桁轻轻扣在桌面上的指尖豁然顿住,笑容也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心口陡然像是被人攥了一把,窒息的疼了一刹。
不是因为姬晟这个名字,而是姬晟关注灵鹫这件事。
他从来不会把姬晟看在眼里,姬晟这么多年自鸣得意的缘由,他根本不曾放在眼里,毕竟那个女人没能在他的心口留下一丁点痕迹。
他甚至都不记得蒋蓉长什么样子。
可姬晟现在在做什么?
把主意打到了灵鹫的头上?
“他为什么要送这个过来”,姬桁觉得自己已经在尽量控制语气,但说出的话依旧冷的要命。
“可能是因为我瞧见了他的秘密想讨好我”,灵鹫道。
“秘密?”
“姬晟在外边养了外室,今天就是陪着外室来首饰店所以才被我撞见”,灵鹫解释道,“只不过...”
说到这里,灵鹫顿住了。
她有些难以启齿,还有说不尽的害怕。
她怕姬桁不在意,怕她轻描淡写的只是“嗯”一句。
眼睛突然有些发酸,姬桁将她拉过来坐在腿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对上他的眼睛,
“只不过什么。”
姬桁声音沉的可怕。
灵鹫眼泪“吧嗒”一声,落在姬桁的手上。
她说我有些怕。
姬桁将灵鹫抱在怀里,手掌安抚一般的抚在她的背上,
“怕什么。”
“我看见了姬晟那外室的长相...”
灵鹫道,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再三犹豫,终是说了出来,
“那外室...眉眼与我,有三成像...”
话音刚落,适才还温柔抱着她的双臂,骤然铁钳一般的勒紧。
姬桁的眼中刮起了风暴,风暴里是前所未有的狠戾与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