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间,这也是我第一次深深觉得,一个人的背负,竟可以如此孤凉。
一直以为,一个能给别人带来温暖和善意的人,必然有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一直生活在温室里,被暖阳晴雨包围。在他的世界里,光芒和宠溺从不缺少,从未想过,有的人即使在黑暗和深渊里徘徊了很久,却仍然相信希望。一个淋过雨的人,拼命的想要为别人撑伞。
辰溪,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独一无二,此间少有的人。
他的童年几乎每天都被恐惧,悲泣的哭声以及无尽的黑暗包围,父亲酗酒之后经常暴打他和母亲,会无缘无故的把他关进小黑屋子里几天几夜,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等到想起他的时候才会放他出来。母亲性格温吞,只会一遍一遍的容忍,抱着他哭,或者对他发脾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等到稍大一点上学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接送,他只有一个人,但他仍然很喜欢学校,甚至在别人期待回家时,他宁愿时间可以更长一点,他甚至害怕回到那个冰冷的,弥漫着哀怨的家。
父亲在他的记忆里永远是在喝酒,在骂骂咧咧,唯数不多的几次交流,只是他拿到第一名,那天也是父亲陪母亲能好好吃一顿饭的日子。所以,在母亲眼里,他的成绩关系着母亲能不能得到父亲的宠爱。他真的不懂为什么,哪怕已经千疮百孔的婚姻,母亲还是倍加珍惜,不肯舍弃。于是,他这个支撑点就变得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甚至可以随意丢弃的了。
尽管他很努力的每次都拿到第一,可是父亲陪母亲吃饭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寥寥无几。而自己呢,仿佛只是可有可无,没了父亲偶尔的陪伴,母亲也变得陌生了。
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总是格外的平静,几只海鸥自由自在的翱翔着。
可是这样的煎熬的日子后来也变成了奢望,父亲在他九岁的有了一个新家。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歇斯底里的哀嚎和怒骂,挽留以及颓废,也是父亲第一次没有骂一句话,没有发脾气,就那样,静悄悄的站着任由母亲责骂和拍打,一言不发。然后说了一句“闹够了没有”,就拎着行李出去了,没有一丝留恋,全程也没有看他过一眼。他察觉到不对,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句“父亲”,父亲有一那么一刻的停顿,但是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母亲还坐在地上哭着,骂着父亲是没良心,他试着去安慰母亲,忽然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脸上,火辣辣的。只见母亲恶狠狠的瞪着他,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喊着,“都是你的错,没用的东西,现在满意了吧”,由大声叫喊到小声嘟囔,一刻也未停歇。这句话就想一道惊雷在心头炸开,那么响亮,他懵了,呆了,也不敢哭,就那样憋着,眼睛都通红了。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几次,只知道,母亲去找了几次,每次都失望而归。
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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