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木尘端着木盆来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些女人们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看到她都闭了嘴也不搭理她。只有王大娘瞪了他们一眼,把木门放在院子里,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
王大娘关上了门:小尘,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也别理那些碎嘴的,左右他们还要求你治病,到时候你就给他们脸色看,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木尘抽出手拍了拍王大娘的手示意她安心。
王大娘反握住她原本娇嫩倒是扎出几个小孔的手:“小尘你老实告诉大娘,你家那位还在吗?你来这里大半年了,也不家里人来寻你。”
木尘思绪了一会儿觉得可以告诉这个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我其实不知,我不记得的了,来这里的时候就全部忘记了。”
王大娘有些吃惊:“你怎么不早说?所以你自己也不知道嫁过人没有?”
木尘点了点头。
王大娘连忙挽起木尘的衣袖拉到手肘处,一颗鲜红的朱砂痣显得格外动人。王大娘连忙放下,抱了抱木尘“我可怜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
木尘梳着妇人发髻完全是因为她见镇上大多数人都如此,偶有几个小姑娘披散着头发十分不便,并不记得发髻和这个朱砂痣有什么意义。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太婆的干女儿。”木尘心下有些动容,这种平淡真挚的温暖好像过去没有得到过。
王大娘给木尘束了姑娘发束,裁了一方轻纱做了个围帽,“以后那些人再来找你看病,你就带着这个,只是不可再独自去人家家里看病了。”
木尘顺势靠在王大娘的怀里轻声说:“谢谢干娘!”
王大娘顺着她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好孩子。”
樱花镇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大家除了偶尔嚼嚼舌根,本质上还是不坏的。得知木尘本是行医人家的女儿,家道中落只剩一人流落至此,为了避嫌才作妇人打扮,现在被泼辣厉害的王大娘收了义女。加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者的原则,何况老道士走了,木尘就是樱花镇唯一一个懂行医的人,收费也比老道士低多了,大家再见到木尘也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木姑娘”。
等到思尘从镇外回来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五日后的傍晚了。樱花观和王猎户家都在山上离镇上较远,还是王嫂子去镇上买东西回来告诉他的。如果不是猎户夫妇拦着,说如今人家是个姑娘家不能像以前那般唐突,他就直接去了,只能暗暗压下心中的窃喜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