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几日不在贵妃身边,贵妃便被底下狗奴才撺掇着做出这等事。
午后,德馨嬷嬷便带了些上等燕窝和几匹上好的缎料,来到寿颐宫,好言好语好赔罪。
“都怪陈四那狗奴才,狗仗人势,贵主子已经下令杖责二十板子,逐出了长安宫。”
卫嘉树正在一旁修剪花枝,看在眼里,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位贵妃娘娘,是精分了不成?
前脚才叫人来耀武扬威,回头就派人来认怂??
这位德馨嬷嬷走后,卫嘉树忍不住问:“太妃娘娘,这贵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强势,一会儿又服软?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顺康太妃扫了一眼那满桌子的华美绸缎,幽幽道:“那个德馨,是贵妃的乳母。能让贵妃立时转变的,也唯有她了。”
“也罢,她都叫乳母来赔罪了,本宫若是抓着不放,倒显得本宫小气了。”顺康太妃全了脸面,便无意计较继续计较。
“不过你放心,夏贵妃应该是熄了讨要你的心思了。”顺康太妃道。
卫嘉树松了一口气。
顺康太妃又道:“本宫新抄了些佛经,你且拿去敬华殿好生供奉。”
“是。”她这个莳花宫女,还是个兼职跑腿儿的。
眼瞧着都是傍晚了,卫嘉树一路疾走,赶去敬华殿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她匆匆将佛经供奉上去,便急着赶回宫女宿舍。
毕竟内廷有多重宫门,到了点儿就会上钥,介时若是回不去,可就糟糕了。
好在今夜是月圆之夜,天色还未完全黑透,明月就已经高悬,照着前头的路,倒也不担心栽跟头。
但是,比栽跟头更惊人的事情出现了,一只阿飘飘了过来!
卫嘉树急忙刹住脚步,我勒个去,这只阿飘,可不就是之前在琅嬛阁遇见的那只么!
他怎么又飘到敬佛殿周围了?!
夜晚即将,夜风凉飕飕从后颈拂过。
眉清目秀的阿飘先生飘在她面前,双手抱胸,一副很悠哉的样子。
卫嘉树:……她怎么感觉,这只阿飘是故意跑过来拦住她去路的呢??
月前在琅嬛阁,她就怀疑这只阿飘不是一只浑浑噩噩的阿飘了。
现在,阿飘先生就挡在她面前,虽然路很宽广,她若是绕开,就等于告诉这位阿飘先生,她能看到。
没办法,穿过去吧。
卫嘉树装模作样蹲下身子,脱下鞋子,往地上扣了两下,好似里头进了沙子似的。
要不然,好端端走着路,干嘛突然停下?
阿飘先生看在眼里,皱了皱眉,他有些拿不准了。
卫嘉树穿好鞋子,恍若无人般径直前行。
阿飘先生一愣,月色之下,那女子容颜清丽无暇,她步履不疾不徐,迎面而来,宛若投怀送抱。
阿飘先生怔住了。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卫嘉树穿过了阿飘先生半透明的魂体,翩然而过。
卫嘉树暗自狐疑,难道上次在琅嬛阁,这只阿飘突然让开路,只是巧合?
她瞧瞧偷偷看了一眼,那只阿飘背对着飘在半空,好像呆傻智障一般。
看样子那天真的是她多心了。
离魂的宣承熠怔住良久,他回身凝望,那宫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位置,她居然直接就扑了过来……莫非是真的瞧不见朕?
瞧不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