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珃点点头,“我..我知道,只是控制不住。”
她眼泪一颗颗落在他手背上,圆圆的杏眼红的像抹了辣椒水,纤长的睫毛被沾湿,鼻头都哭红了。
杨继沉凝视着她,目光深深浅浅。
江珃被他看的后背热了起来,自己胡乱抹着脸颊,想转过去却被他扣的死死的。
“你…你别看我。”
江珃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肯定难看极了,又是眼泪又是鼻涕。
杨继沉盯着她笑,“躲什么,该看的已经看到了。”
江珃觉得很丢脸,想捂脸,可他不让。
杨继沉说:“遮什么,还是很漂亮。”
江珃心跳漏了一拍。
杨继沉看着她的瞳仁,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没有…..”
“那今天有人说了。”
江珃嘴角弯了下。
“嗝——”她突然打了个嗝。
嘴角的弧度僵住。
“嗝——嗝——”接二连三,十分有规律。
杨继沉挑着眉,笑道:“电影院里哭到打嗝的你应该是第一个吧。”
“……”
“哇!太难受了!不行了!”伴随电影院灯光亮起的还有一道惨绝人寰的哭声。
季芸仙趴在张嘉凯怀里哭成了傻缺。
杨继沉把手里湿哒哒的纸巾捏成球,打趣道:“你们真不愧是好朋友啊。”
电影已经播放完毕,几个人站起身打算离开,江珃跟在杨继沉身后,跨出门口时江珃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梁总,我现在联系不上叶絮!你别急,我再找找!”
江珃回头,她看到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大步从另一个通道走。
似乎电影开场时他也在场,记者还采访他了。
江珃问杨继沉:“一开始站台面拍照采访的人你认识吗?”
“可能是负责这部电影的相关人员吧,不熟。”
……
这场电影之后在这个假期里江珃再没有见过杨继沉。
那天看完电影回去的路上他告诉她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回趟老家。江珃觉得不好问太多,只说了声好。
杨继沉反倒问她:“你不想问问我去多久,去干什么?”
江珃心里甜甜的,垂眸说:“你去干什么我应该知道吗?”
男女之间似乎总喜欢这种方式互相试探。
杨继沉则是另类,他说:“你不知道那谁应该知道?”
江珃眼睛弯成月牙,轻声问道:“那你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他一脸无赖道。
江珃:“……”
杨继沉嘴角勾着笑,点了支烟,低哑道:“我妈忌日,我回去一趟,不过今年下大雪,可能来回不是很方便。”
忌日二字实在太敏感。
江珃说:“那你路上小心。”
杨继沉嗯了声,一手抄在羽绒口袋里一手捏着烟抽。
路口两侧的梧桐树枝上压着白雪,微风一吹,哗啦啦,雪花从高处落下,银霜遍地,在这种透彻的白色中她整个人显得更为纯粹与干净,望着他的那双眼睛波光流转,清澈见底。
杨继沉眸光微敛,忽的一笑,弯了点腰,贴在她耳边说:“你可别太想我。”
哗啦啦——边上的梧桐树枝干颤抖,成片的雪落了下来。
江珃差点喘不上气儿,她低着头,“谁会想你。”
抛下一句声音比蚊子声还小的话就飞一般的跑了,江珃越跑越急,心里却乐开了花,仿佛在向胜利的前方奔去。
杨继沉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江珃只收到他的一条短信,简洁干净的两个字:走了。
江珃缩在被窝里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就连这皑皑白雪也重新变得浪漫起来。
但这种喜悦很快被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胡思乱想。
这个假期江珃过的魂不守舍。
初春临近开学,江珃惊觉她买的试卷才做了一半,她总是在等他的短信,他回的很慢,白天经常隔一两个小时回一次,晚上会回的勤快点,偶尔会打个电话给她。
江珃把晚上的时间都挪给了他,而白天则是在发短信的过程中挪点时间给试卷。
江珃在书桌前坐了一下午,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只要自己好好把握时间,可以边谈恋爱边学习啊,你不是很想念他吗,你舍得放手吗?
一个说,你看,谈恋爱会分心吧,快要高考了,要不高考完了再说?
打断江珃的纠结的是季芸仙的电话。
她兴奋道:“小珃!我今天路过学校忽然发现那家很好喝的奶茶店就在学校边上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