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给他撑腰,他得一头在南墙上撞死,倒不如绝了他的心,但这回……”
师爷给王县令换了一盏灯,屋子里的光顿时更亮了。
“这回,您是要出手了,对吧?”
“不,不急,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王县令沉吟片刻,又道:“对付苗同知,务必一击即中,若只打个半死,不如不打,免得他跳起来反咬一口。”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无人知道曲县衙的内衙书房,有人在酝酿着一场大动作。
周子文从州府转向曲县衙门,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曲县的百姓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在这日出日落之间,有人的命运已悄然改变。
………
深夜,月色清冷明亮,照着州府城外的官道,两辆马车疾驶进城。
通政司突然下发的紧急状令,卓北平带着紧急状令在头一辆马车内,苏安安和王浅川。
至于,省通政司督差的数名衙差则骑马引路。
原本,苏安安以为,周子文的案子重审,最起码得过上几个月,没想到,她才回到曲县,这么快就下发了紧急状令。
苏安安只好又急急忙忙随着通政司派来的衙役又赶往州府。
王浅川也是在苏安安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家娘子去州府是为了他的事情在奔波。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苏安安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一起去。
州府,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上了府衙正堂的大殿屋顶时,急促的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昏昏欲睡的行人,顿时清醒了不少,纷纷跑去看这是谁击响了鸣冤鼓。
这般早,想是应该有天大的冤情吧。
“有大事,有大事!周子文在府衙门口敲鼓,他又要告状啦!”
“他不怕被打死?前头已经告输了,再告要挨板子的!”
“不知道啊,他在击鼓呢,击得可响了。”
“难道这回告的跟先前不一样?”
“可还是告的苗同知啊。”
“走,赶紧瞧瞧去,看他能告出什么花来。”
路人听了这话,立即成群结伴地到府衙里去看热闹?
然而,此刻府衙的大堂里,上回没露面的州府大人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安琥途和卓北平坐在他下首。
但更让苏安安惊讶的是,王县令居然也在。
虽然心中惊讶,但是苏安安这会儿还是垂手立在内衙中央,神情泰然,一双圆圆的杏仁眼格外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迎上王县令的目光。
王浅川就在自家娘子身边,自然看到了他们的互动,心头微醋,但是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他只好压下心头醋意。
州府大人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目光,他此刻也很是惊讶。
他万万没有想到,周子文之所以会再次将这件事闹出来,竟是因为这个年轻的小娘子。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小娘子竟然还请来了路言驿的大人。
路言驿,这是一个荒弃到普通人根本已经不可能知晓的衙门,这位何姑娘竟然能去申诉。
尤其还听说,这位姑娘不仅申诉,而且还能在两天之内,拿到了通政司的紧急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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