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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珠儿来上茶,我顺便吩咐她去把客房收拾一间出来。
珠儿答应着,却没立刻离开,看看爹爹,又看看我,“小姐,咱们回宰相府来,是不是应该和王爷说一声……”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哼,他这会儿说不定躲在哪个角度里偷笑,巴不得我被湖里的老鱼精给吃了。”喝两口茶压下心头的火气,莫名觉得心跳不规律,最后低声甩出一句,“你,就随便找个下人去说一声好了。”
“是!”珠儿有些意外,怕我转眼就反悔,赶紧就去了。
爹爹看着我笑,夸奖的说,“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别人考虑了。”
难为情的红了脸,不肯承认,于是就找话岔过去,“爹爹,听说你出去买鸟了,买了什么鸟回来?”
“说到这个,爹爹觉得那对儿鸟送给你最合适。”爹爹说着叫人把鸟提来,放在桌子上后,指着笼子里的两只鸟说,“这叫相思鸟,送给你,你带回去养。”
“相思鸟?”
“怎么样?”爹爹逗了逗,那对鸟就叫起来。
这鸟我知道,雌雄形影不离,而且饲养很容易,它们羽衣华丽、动作活泼、姿态优美、鸣声悦耳,很受人们喜爱。但其鸣啭与其它画眉鸟相比,显得单调,也不善模仿,所以养鸟者多重其羽色。
爹爹喜欢养鸟,作为独女,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受了些熏陶。
“这鸟是漂亮,可是爹爹,你干嘛不送对名贵的画眉给我,就给我草根相思鸟。真小气!”嘟囔着嘴,故意摆出满脸的哀怨。
爹爹听了只是陪笑,说,“你这性子,三天的热情,把画眉给你不难,可我想在第四天看见它,恐怕只能去上坟了。那东西是那么糟塌的?这相思鸟就不一样了,好养!”
撇撇嘴,不稀罕的说,“薛公子,你喜欢吗?送给你。”
“我独自一人,买这鸟不合适。”薛佑辰笑着婉谢,说,“你养着吧,无聊的时候逗逗也好。”
“哎!”叹口气,看着笼子里总想往外飞的鸟,就像自己似的。恻隐之心一动,没请示就把笼子打开,放飞了它们。
“嗳,这……”爹爹看着鸟儿高飞,眼底有些无奈,“你呀,总是这么任性。”
后来爹爹回去伺候他的那些小宝贝儿,我就坐在假山上看荷花,总想着那会儿薛佑辰的话。薛佑辰则在园中随意走走,看花,看草,悠悠哉哉。
“小姐!小姐!”珠儿喊着跑过来,“小姐,王爷派了轿子来接你回去。”
“他来了?”我顺口问。
“没,没有。”珠儿低声回答,了解我的脾气,劝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回!”生气的断然拒绝,“就算是伤害了小猫小狗还要安慰两句呢,他就派顶不会说话的轿子来,说让我回去我就回呀?我才不!”
夜晚,宰相府中安静无声,一人疾步走到一扇门里。
门开了,又关上,在房中落坐的人正是当今的宰相大人。看了来人,问道,“查的如何?”
“回大人,卑职查问了来自凉西的几位客商,凉西的确有个行商的薛家。薛家有位老夫人,下有三子三女,薛佑辰排行第三。都说他从小就聪明异常,却不爱经商,留恋大江山水,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
“哦。”宰相点点头,又细问,“他的具体情况呢?”
“现年二十六岁,未有妻室,擅长下棋。”
“长相呢?有没有画像?”宰相又问。
“这……因为很少有人见过他,而且他长年在外,画像不好取。但据知情人描叙,已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