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道阴冷的怪风刮来,吹得几人衣襟骤起,阿木感觉好像有人在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一样,说不清哪里的奇怪。
远处的阿黄则对着空气莫名地吠着,众人慢慢站了起来。
阿爹头上的白发随着风而吹动,听到黑狗终于答应,他赶紧让众人回到房间,临时还不忘带上那桶白漆和猪腿。
阿爹关好房门,走到里屋跟前轻轻将门推开,把孙子放进摇篮里。
“去,把那白漆涂在黑狗身上。”阿爹出来对两人说道。
也不问为什么,阿木赶紧和媳妇动起手来,奇怪的是黑狗竟然没有丝毫反抗,门外阿黄的叫声越来越大,夫妻俩的手也跟着抖动起来。好不容易给黑狗涂抹完毕,这时候看去就像是一只白狗。
门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吹打着那扇木门砰砰作响。
阿爹瞅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木门,神色凝重,他连忙拿起那根猪腿,走进了里屋,黑狗见状,也径直跟了进去,阿爹将猪腿放在摇篮的圈外,黑狗立马坐了下来,慢慢啃食着猪腿。
阿爹深深地看了一眼摇篮,咬牙将门关上,锁了一把古铜色的锁。
突然,门外传来阿黄的哀鸣,阿木这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红着眼睛就要往外冲,老婆赶紧拉住他,两人用力地捂住嘴,生怕哭声干扰到阿爹。
阿爹从房里端出一碗血,手里还拿着一根蹄状的黑东西,只是黑蹄的前蹄处缺了一个小角。
“阿爹!”
“爹!”
夫妻二人连忙围过去,阿爹看着他们,满是沟壑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罕见的笑容,说的话都带着一丝陌生的温和。
“待会儿阿爹会出去一趟,我试着用公鸡血往咱家周围画上一个圈,你们就好好待在这里,千万别碰乱了桌子上那三个小人。记住,我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学着狗叫三声。如若黑狗在里屋也叫了三声,这一劫就算过去了。”
“要是黑狗不叫……”阿爹深吸一口气,“那你们就拼命往外跑,记住,一定要分开跑,如果有人叫你们,千万不要回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说完,阿爹眼神一凛,示意两人开门。
阿木和老婆将手放在门叉上,红着眼不肯放手。
“快开!你想你儿子跟着一起死吗?!”
“啊!!”良久过后,阿木哭着大叫一声,一把将门打开,阿爹咬破舌尖,对着吹进门的风一口啐去,怪的是,那风被阿爹吐出的血一沾,竟全部退了出去,一点没涌进屋内。
“关门!”阿爹在门外吼道。
阿木赶紧关上房门,他忍着痛,后背顺着木门滑下去瘫坐成一团,老婆紧紧地靠在他身旁,窗外的风越来越响,砰地一声,屋内的灯突然全部碎开,阿木仰着头,目呲欲裂。
一团团乌云堆积在空中,阴风卷得整座山上的树林沙沙作响。十多里外的镇上,人们正不紧不慢地收着衣物。
约摸几分钟后,所有的风都停了下来,黑色也好像没有了那么阴森可怖。一道闪电劈在木屋不远处,循着光亮望去,一个人躺在地上,略显佝偻,旁边还有一只健壮的黄狗。
“喵——”
屋顶上,一只黑猫闪动着绿油油的眼睛跳下来,借着不时闪起的雷光,可以看到黑猫在舔舐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黑猫就这样围着木屋舔了一圈,到那具佝偻的身影前才停了下来。
“喵~”
地上的人以面着地趴倒在地上,几道猩红的眼睛一闪而过,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踢了那具尸体一脚,那个人翻了过去,露出身下遮盖住的路。
雷光下,黑猫叫着跑开了,一根黑黑的东西被黑猫踢中,咕噜噜地滚开。
地上那人被踢翻后仰面躺在地上,一眼看去,竟是阿爹!
雷光闪过,阿爹的眼睛猛地睁开。
房间内,阿木和妻子看着风平浪静的门外,他想起阿爹临走前说的话。
“汪汪汪!”
两人焦急地看着内屋的房门,十息过去了,还没听见黑狗的回应。
“砰砰砰——砰砰砰——”
这时,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阿爹熟悉的声音。
“阿木,快开门……”
妻子颤抖着抱着阿木的一条手臂,两人硬着头皮向前挪动着脚步,阿木颤抖地打开房门,一道闪电立劈而下,电光映照在门外的阿爹身上。
“阿,阿爹?”阿木老婆小声地喊道。
阿爹抬起头,朝两人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这时,阿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关上门,吼道:“他不是阿爹!”
两人恐慌地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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