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名字,叫满入梦。”
……
早上十一点,烈日当头,地表温度31摄氏度,热的人想往冰窖里钻,以往这个时间,陆骁河正在家睡大觉,今天却已经在新乡车站等候了一个多小时了。
等谁?
还不就是那个没见过面就被陆老爷子当宝贝似的满家小孙女。
听说刚满十八,在青岑附近的学校一直读书,这个年纪还没出深山,两个老人心里一万个放心不下,就怕这个宝贝疙瘩出什么差错。
今儿早上七点,陆老爷子就三催四请让陆骁河赶紧动身了,来这儿晒得跟个什么似的,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新乡算是永浙和青岑山的中转站,乡下地方夏天尘土飞扬,偶尔一辆货车经过,仿佛要把满山的尘土都给搅得天翻地覆似的,呛得人头昏眼花。
陆骁河躺在车里抽烟,地上落了几个烟头,大名鼎鼎的小满姑娘还不现身,他不耐烦了,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这也怪不得满入梦,她坐的大巴中途堵车,足足堵了一个小时,等到新乡车站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
爷爷说陆家爷爷会让他的孙子来车站接她,她左看右看,除了大树下有个老大爷穿着背心摇着扇子在纳凉,其余什么人也没有。
满入梦掏出手机,按照爷爷给的联系人电话拨过去。
第一次拨打没人接。
第二次拨打,长长的连线之后,电话那头慢悠悠响起一个低低的男声:“…谁?”
听得出一些鼻音,显然是刚睡醒。
“您好。”
满入梦轻声:“我是满入梦,我到了,您在哪儿?”
女孩的声音温柔细软,夏日里听来,像是透心凉的泉水,一下子浇灌了炎热的温度,陆骁河的起床气莫名降下了几分,说话时依旧有几分鼻音:“站着别动,我过来。”
满入梦来不及说个“好”字,
电话就被挂断了。
陆骁河的车停在附近的香樟树下,恰好可以遮挡阳光,去车站也就几十米的距离,绕过转角,树下站着一个小姑娘。
时下正有疾风起,少女的头发和白色衣裙都被风吹乱,她低头,一手拢过耳边被的碎发,另一只手压住将飞的裙子。
风慢慢停了,少女将头发整理好,陆骁河也看清了她的面容。
满入梦的头发长度不算长,刚刚到脖子周围,整齐的刘海,看起来很是乖巧。
极白的肌肤,脸很小,眼睛却大,眼汪里像是盛了一汪清泉,清澈干净,毫无杂色,鼻子翘挺,嘴唇很红润,艳丽得像一颗果子。
又因为她从小生长在青岑和学习国画的原因,性子早已磨砺得恬淡娴静,光是站在那儿就像一副水墨丹青,温雅出众。
陆骁河觉得她有些眼熟,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铺满光斑的树下,满入梦的白裙上像是缀了一层星光,煞是好看。
她抬眼看过来,慢慢歪头:“小…小陆爷?”
满入梦也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想了会儿,这不就是一个星期前在青岑山飙车的人吗!?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
应该没有吧。
陆骁河嗯了声算是回答,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满入梦拽住不放,两个人身高悬殊挺大,陆骁河低头看去,不耐烦:“放手。”
“不好意思,我得确定一下您是不是小陆爷。”
还深山野丫头还挺有安全意识。
陆骁河收回手冷冷盯了她半响,她倒也不怕,乖乖的站在他跟前,陆骁河皱眉拿出手机拨打刚才的电话,没一会儿满入梦的手机就响了,果然与刚才联系的人是同一个号码。
满入梦放心下来,嘴角笑开,脸颊上一对浅浅的梨窝,挺可爱。
她说:“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出远门,总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陆骁河扯了下嘴角,眉眼都是冷的:“我看起来像坏人?”
“不像。”满入梦还是笑。
其实挺像的。
陆骁河拎过她的行李箱,转身就往回走,小姑娘就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也不说话惹他心烦。
路过一个小卖铺,路人拿着冰淇淋从小卖铺出来,满入梦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陆骁河把行李箱放进后车厢,
拉开车门看她:“上车。”
满入梦钻进车,陆骁河关上车门站在骄阳下顿了两秒,突然走向小卖铺,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冰淇淋,上车后,又将那冰淇淋递到她面前,满入梦有些意外的接过,笑着道了谢。
他瞥了她一眼,点燃烟,淡淡的语气:“吃快点。”
满入梦以为他有事赶时间,努力且快速的吃完一个冰淇淋,一抹嘴,冰凉的甜冻得牙齿发疼,费力憋出两个字:“…好了。”
陆骁河莫名笑了下,扔出烟头开车,油门踩到底,一瞬间飞速驶出车站。
到陆家时,是下午五点,这虽然算是陆骁河最正常的一次开车,但满入梦还是不适应,一路上都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下车时,脸色已经苍白了不少。
陆骁河啧了声,冷笑:“真没用。”
满入梦点头,声音轻柔绵软:“你早说这句话,我就吐你车里了,真后悔。”
陆骁河:“……”
嘴还挺厉害。
进屋后先见着的倒不是陆家人,而是贺秉翰和丁凯泽这两个花花大少,俩人一看见满入梦,眼睛都直了。
贺秉翰卧槽一声:“这他妈是仙女吧!”
说着就要过来拉拉小手。
陆骁河突然拉过满入梦的手腕挡在她面前,温热的手掌触及少女细腻绵软的肌肤时,陆骁河微微一愣。
贺秉翰也愣,这护得好快啊!
简直绝无仅有啊!
他一时更好奇这位小满妹妹到底是各方人也,偏过头去又要看,陆骁河往他膝盖上一踹,顿时疼得贺秉翰哭爹喊娘。
陆老爷子带领一家人出来迎接满入梦,陆骁河握着的那只手腕也被陆老爷子顺势拉了过去。
陆骁河没留下来吃晚饭,叫上贺秉翰和丁凯泽去酒吧,这俩人开始是死活不肯走的,说是要留下来陪小满妹妹吃饭。
陆骁河冷笑了声,又阴又凉的表情很吓人,俩人赶紧左右跟随,屁颠屁颠的赔笑离开。
喝了半晚上,陆骁河半醉半醒的时候还有些睡不着,手指间仿佛还残留着少女肌肤的触感,他指尖捻了几次,若有所思:“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