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一步,转而靠近了满入梦。
舒瑶暗骂付新妮窝囊,脸上却是温温柔柔的:“要不然,请一个男生帮我打?”
“请谁?你倒是说说。”肖夏来了兴趣。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会打篮球。”
满入梦走近她,食指轻轻抬起舒瑶的下巴,接着,纤长的手指滑过舒瑶漂亮的脸:“别跟我装,要不然…”
她突然捏紧了她的双颊,明明是万般的温柔,嘴里却说着讥讽的话:“我可是会不客气的。”
肖夏见怪不怪,付新妮却是又害怕得后退一步,为什么南庆都是一些吃人的妖怪,谁都不好惹?
这一幕透过雨帘落进贺秉翰的丁凯泽眼中,表面上他们看到的是满入梦和舒瑶极为亲密的模样,实际上呢,丁凯泽冷笑一声:“咱们小满妹妹又在耍人了。”
“走吧,骁河叫我们去体育馆,说有戏看。”
“看个球,老子马克思经济原理还没看完。”
“成天马克思马克思,马克思是你老婆咋地,走不走了还?”贺秉翰横眉冷对,丁凯泽赶紧的跟过去。
教学楼里,满入梦也放下了手,看着舒瑶微笑:“听懂了吗?”
事情已成定局,舒瑶会打篮球得上,就算不会打也得上,满入梦可不会管她究竟会不会打,其实就是拿舒瑶和陈园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罢了,只是,陈园和舒瑶都以为她想帮助自己呢。
舒瑶比陈园聪明些,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直觉告诉她,满入梦很了解陈园,甚至是了解自己,可是为什么?难不成她真是陈园的人?可是她明明事先打听过,这丫头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应该没什么见识,为什么比她还能装,又或者…她没有装!她原本就是这样。
舒瑶不禁想到一个词,白切黑…
操!现实中竟然遇见这么难搞的人,
舒瑶也装不下去了,就说:“好,我知道了。”
开玩笑,今天真要是落在陈园手里,她兴许小命都会丢,倒不如把陈园得罪个干净,之后再好好的打算。
说定了,几人也转向体育馆,大约是外面下雨的缘故,喜欢运动的同学都转战内场了,一进来,体育馆的人意外的多,四周坐着各个院系的高年级学长学姐,当然也有不少新生,里面还有体育系的学长在打篮球。
所有人见着她们几个进来,都不约而同看过去,一阵的窃窃私语,肖夏倒不愧是在南庆呆了一年的人,立刻掏出手机看学校论坛,接着把手机递给了满入梦:“看看。”
满入梦低头,几个醒目的热门标题映入眼帘:体育馆即将发生新生和老生的球技比赛,速来观战!!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满入梦给舒瑶丢去个拭目以待的眼神,接着看向肖夏和付新妮:“我们也找个位置坐下吧。”
其实一进门时她就看见陆骁河了,他和丁凯泽贺秉翰二人坐在一起,身边还留了几个空位,大约是给她们留的,不过满入梦却没过去,就那么顶着陆骁河冷冰冰的目光坦然坐在他对面。
一抬眼,她似乎看见陆骁河拧了下眉,潋滟慵懒的眸子缩紧几分,就连手里把玩着的一根烟,也被他突然掰成了两截。
满入梦笑眯眯的看着他,手机震动,她拿出来一看,微信上是陆骁河发过来的几个字,有些轻挑的意味:崽崽不听话了?
她都能想象到陆骁河咬牙切齿冷笑的模样,只是满入梦依旧面无表情,淡定的收起手机,没回复。
陆骁河阴冷的笑笑,吓得旁边的贺秉翰悄悄离他远一些,捂着嘴和丁凯泽说:“这哥们儿,最近越来越喜怒不定了…”
刚说完,又听见陆骁河低低骂了声操,他似乎有些心浮气躁,阴沉的气压让周围的男生忍不住离他远远的,不过也有一些好奇的朝他看过去,陆少爷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简明意骇的:“怎么,想挨打?”
“……不是。”
这么一来,他周围一圈的人都自动离得远远的。
满入梦也不关心,从落了坐就把目光放在陈园和舒瑶身上,她俩都换了运动服出来,陈园接过社团的人扔过来的篮球,一下一下拍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响在空旷的体育场,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她看着舒瑶:“打输了,就算你哭死也没用。”
舒瑶没回话,只是做好准备,有高年级的学长见舒瑶这模样,猜想她肯定被陈园欺负得够呛,只是没想到陈园打都打了,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一时之间怜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泛滥,有人高喊:学妹加油!!
有一就有二,之后很大部分学长都在为舒瑶加油,女生们见此情况自然不乐意,拧成了一股绳替陈园呐喊:陈园加油!!!
见此,满入抿起唇,笑得格外开心:“真有趣。”
话是这么说,可肖夏却没能在她眼里看到一分一毫的兴奋和期待,全然都是平静,像死水一般的泛着冷冰。
兴许,这场球赛都是她恶趣味的调味剂而已,她只是太无聊了,想耍人罢了…
这么想,肖夏和付新妮对视一眼,都打了个冷颤。
篮球场上,一对一的比赛形式已经开始了,陈园个高,比赛经验丰富,轻而易举就进了第一个球,观众席上的女生鼓掌欢呼,学长们也不停息的为舒瑶打气。
三局两胜的比赛,舒瑶还有机会,她也没有显出灰心丧气,重整旗鼓,与陈园进入第二场比抗。
陈园有了第一次轻而易举的获胜,对舒服的防范更低了不少,可就在投篮之时,猝不及防被舒瑶拍掉手中的球,陈园愣了下,接着,球就已经被舒瑶掌控了,她赶在陈园拦住她之前,垫脚起跳,完美的投进篮筐。
体育馆里安静了几秒,突然爆发学长们惊天的鼓掌和口哨声,就连满入梦都鼓起了掌,肖夏赶紧压住她的手:“你干嘛?”
“鼓掌啊。”满入梦说话的模样似乎有些呆,似乎又不是,她说:“打得好为什么不鼓掌?”
说完,她把手抽出来继续鼓,只是她的频率很慢,和其他人激动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别人都是真情实感的看比赛,她却像个抽身而出的看客,平静又从容。
陈园一眼就在观众席上找到满入梦,用眼神询问她什么意思,满入梦勾唇,低低对她说了几个字。
陈园根本听不清,可根据她缓慢的唇形,还是可以猜测满入梦说的是:你要输了哦。
满入梦可没忘记陈园欺负过她和肖夏的事儿,说完,她似乎笑得更开心了,清亮的眼眸如月儿弯,丝毫没有攻击性。
陈园的斗志被满入梦激励的高涨昂扬,第三场比赛,在面对舒瑶时也拿出了百分百的冷静,她一路跑向自己的篮筐,舒瑶根本追不上,投球的时候,蓝球在空中滑过一道漂亮的轨迹,可沾到篮筐,就被弹了下去,可惜,没有进球。
场上顿时响起女生们连连的叹气声,也给了陈园无形的压力,球落地,眼前人影快速扫过,篮球被舒瑶抢了过去,她一路跑回自己的篮筐,陈园虽然来得及拦住她,但还是没能阻止舒瑶又投了个三分球。
哨声一响,比赛技术,舒瑶胜。
男生们欢呼雀跃,女生们齐翻白眼,陈园怒得脱下自己的外套砸在地上,转身要往外走,舒瑶控制着手上的篮球,随意的往一个方向甩去,那球在地上弹了几次,竟然直直朝陈园的后脑勺而去…
观众席惊呼:“陈园小心!”
陈园不耐烦的回头,一个球影正快速杀来,她吓得怔在原地,眼看着都要砸上脸了,不少胆小的女生都捂住脸不敢看,冷不丁的,那篮球被一个石子打落在地。
众人朝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满入梦还保持着手架弹弓眯着眼的动作,她睁开眼,把弹弓重新放进包里,冷冷清清的嗓音响起:“舒瑶,你干嘛暗算陈学姐啊?”
舒瑶和陈园俱是皱眉。
舒瑶想的是:好狠的妞,她在为自己树敌!
陈园想的却是:舒瑶这个小贱人,赢了比赛竟然还敢暗算我,而且还偷偷学了打篮球,你给我等着!
舒瑶到底心思活络些,立刻就低眉顺眼的跟陈园道歉:“陈学姐对不起,这个蓝球我乱扔的,不知道会打到你。”
说着还不安的拧着手指轻咬唇瓣,泪眼婆娑,活像是陈园把她欺负惨了,一瞬间倒了个天地。
男生们一瞧,这学妹又柔弱又娇媚,心顿时都碎了一地,只恨不得赶紧把这个小可爱搂在怀里抱着哄着。
陈园倒也不逞能,知道这样的场合再对付她就显得自己太歹毒了,冷哼一声离开了。
主角走了,观众席也渐渐散了,满入梦从观众席上走下来,路过舒瑶身边时,对方很客气的道谢:“今天谢谢满同学了。”
满入梦停住脚,睫毛轻掀将她从头到脚看一遍,微微笑着:“你确实应该谢谢我,有我才有你的今天,不仅让你狠狠挫了陈园的锐气,还让学校里大多数的男生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瑶略抬起下巴,也显出几分冷冰。
满入梦噗嗤地笑出了声:“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陈园原本是比较恨我的,现在却更恨你了,学校的女生原本是更讨厌我的,现在嘛,好像已经把我忘了,你赢了多少男生的心,就会招来多少女生的嫉恨,舒瑶,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替我转移了注意力。”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她的打算!
既捉弄了陈园,又打击了她,真是好深的心思!
直到被她点破,舒瑶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顿时也装不出文静的模样了:“满入梦,你果然不简单!你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满入梦走近,眯着眼靠近她耳朵:“不要以为利用我就能接近陆骁河,他,你还没资格嚣想。”
说完,满入梦又恢复平日柔软的模样,瞥了眼瑟缩的付新妮,意味不明的挑了个眉,慢悠悠的往出口走。
真以为她好骗?
这世上的机缘巧合又不是天天都能碰见的,要不是她事先做过功课,知道陈园家里有一堆奇葩亲戚和豪门秘辛,今天兴许还真会被舒瑶骗了。
这个舒瑶,听说是陈园爸爸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女,为了避嫌,姓氏还随了她的母亲,陈园一向对她喊打喊杀,舒瑶呢,就会装可怜博同情,反正这两人,势同水火。
至于舒瑶为什么会打篮球,这都要归功于她那个事事都要攀比的母亲,凡是陈园会什么,她都要逼着舒瑶去学。
事实倒真和满入梦所想的八九不离十,舒瑶原本确实是拉着付新妮出来散心的,可瞧见满入梦和肖夏在教学楼转悠,立刻就想起了最近的谣言,都说陆学长很是护着这个新生。
如果满入梦因为见义勇为有麻烦,那陆骁河一定会出现,她就能借机和陆骁河说上话,攀上关系。
反正卖惨博同情装娇弱是她的拿手绝活,哪个男生不爱呢?可千算万算,舒瑶算漏了满入梦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到最后,竟是她和陈园都被她耍了…
……
外头雨停了,满入梦也没心思再和肖夏转下去,肖夏也猜到她不想多呆,要不是今天出来,还没这么多事,她心里愧疚,也就不拦着满入梦。
肖家的车就停在校外,肖夏上了车离开,满入梦拿出了手机,边走边给陆骁河发过去一个微信:小陆爷在哪儿呢?
左臂突然被人拽了下,刚刚还在大路边的满入梦被个高大的男生拖进一处狭窄的角落,陆骁河将她摁在墙上,这地儿又窄又挤,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
满入梦抬眼看着面前的人,轻轻笑了:“干嘛?”
陆骁河冷笑着摩挲她的嘴唇,手下用力,滚烫的体温沾上女孩唇上的软糯,原本冷冰的眼眸逐渐化为暗沉,他抬起刚刚揉弄她的指腹放在嘴边抿一口,挑眉:“你说我想干什么?”
挤压在二人之间的暧昧快要在狭小的缝隙里炸开了,陆骁河又捉起满入梦的手指,轻咬她的指尖,坏死了的模样,压着声,沉着嗓的呢喃一声崽崽,说:“我该怎么收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