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几乎传的人尽皆知,不过大多都是坊间传闻,官府那里倒是没有什么消息,你们以为做的周密?大错特错,那日我在院外探查,先后有两人飞鸽传书送至郑家大院之外,一个是郑管家,另一个是潜伏在你们家的探子,这个你知道吗?”
郑耀祖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家中竟然藏有探子,自己家里上下一百多口人竟然无一人知晓,万一是来刺杀自己的,这未免有点太过惊悚了。
李唐继续说道:“还有一次,你与裴元英在仓库密谈,裴二哥说过要让你探查楚家的消息,后来我也亲自问过他,只不过当时的裴二哥处于酒醉状态,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我们密谈你又如何得知?”
“还记得那声猫叫吗?”
“猫叫?难不成也是你?”郑耀祖两眼圆瞪,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错,也是我,你们也都清楚,郑家是做镖局生意的,做的都是明面上的寻常生意,而楚家恰好相反,做的是见不得光的暗镖生意,边关封禁的那一个月,楚家处处遭到针对,损失惨重,然而你们出关运货的次数及数量不减反增,这不得不让人生疑,所以就对你们展开了调查,发现你们竟然做的都是官镖,还都是军需粮草等一类重要物品,这简直太过反常了。”
听到李唐谈论自家的官镖生意,郑耀祖缓过神来,自从青凤裴行之将那一纸官府文书交给自己之后,所有的官镖押运都会过一遍自己的眼,郑耀祖当即说道:“这件事还是要多亏青凤先生裴行之了,是他给的我官府运镖文书,所以我们才能在边关封禁的情况下大肆出关,而且我们押运的都是朝廷委派的军用物资,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的。”
“既然如此,我且来问你,裴行之和裴元英两人有血亲,两人虽说一个从文,一个从政,但大抵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为何给了你们这等珍贵的文书而不动用官府兵力?”
“唉,”郑耀祖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那一纸文书也是用楚家的消息换来的,那次裴元英叫我去他府上游玩,说是游玩,实则跟绑架无异,他说他想要一份楚家的货物清单,都运输什么货物,什么品类,什么规制,我心想这不算什么大事,而且楚家的货物几乎是所有跟他有交集的人都知道,所以我就给了裴元英,就此换来了这一纸文书,没想到,就是这一纸文书,如今害得我在这监牢当中受苦。”郑耀祖刚准备“顿足捶胸”,不成想拉动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起来。
“原来如此,第二个问题,边关封禁,为何你们的车队频繁通往塞外草原,而且还不收取草原人的银两,所有银钱都是在晋阳城,通过大掌柜跟官府交接换来银两?”
“这你也知道?”郑耀祖面对李唐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连吃惊,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李唐还是楚家所探查到的,只是感觉背后冷汗直流,然而事到如今已经不得不说了,旋即开口道:“那些货物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晋阳官府那边传话说草原人如今正在边境对峙,放下货物赶紧回来,银两官府会跟我们结算,那批东西十分隐秘,每次都有官差跟着我们的镖队,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嗯?”李唐心中疑问,但是既然连押运货物的本家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那再多的思考也是无用的,旋即问了第三个问题:“边关的军用物资为何会出现在你家仓库?”
“这……这是裴元英干的,你也知道,灵溪镇南有三千校尉营,我们押运的货物当中有一批就是送至镇南校尉营的,然而运了几次之后裴元英说仓库已满,剩下的先找其他地方放吧,我也是多嘴,说我家有闲置仓库,于是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进了我家,着了大火,我入了狱。”
李唐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实际上跟解救郑耀祖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一方面为了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另一方面也可以考证郑耀祖此刻是否是真心相待的,李唐结合郑耀祖的回答,心中隐隐有一条线索连成了串,但其中还差点什么,让李唐有些想不明白所有线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郑耀祖,接下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这个你一定要据实回答,关乎能否就你出去。”
“但问无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如果说你是这场还未发生硝烟的战争替代品,你心里作何感想,要是你出去了,你又会如何对待楚家?”
李唐缓缓开口说道,郑耀祖眼神恍惚,不明白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