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与抬头一看,愣住。
他此时身处的屋子,入眼尽是红色。红绸红被衾,桌案上一对缠金丝红烛静静燃烧着,熏香散开袅袅细烟,馨香散了满室。
纪容与抿唇,手指攥紧身下绸布,又松开。
“所以.......这里的陈设是婚房?”
唧唧也扫了一圈,肯定道:“是的。”
转而唧唧又觉得不对,“老大,你不是死了吗?难不成.......冥婚?”
唧唧越想,越觉得惊悚。不过这么一想,也是很有可能的,以墨洵和谢辞画的恐怖程度,说不定就会来一下。
纪容与抬眸扫了眼屋内陈设,没说话。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纪容与坐好,屏息看向屋外。
有人推门而入,带起一阵风声。
看清推门而入的男人的容貌后,纪容与怔了下。
男人也穿了身大红的婚服,他身形高大,朝纪容与走来时倾压下一片阴影,竟有几分沉甸甸的压迫感。
男人似乎是被人逼着进来的,脸上神情冷漠,不情不愿。
唧唧瞪大眼睛,“我日,什么情况?”
纪容与透过红色床幔往外看。
男人走近了,纪容与皱眉,他忽然觉得男人的长相有几分熟悉,尤其是那双灰蓝色的眸子,令他心底升起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认不出来就问唧唧,“唧唧,他是谁?”
唧唧:“老大,他是白寻川啊啊啊啊!”
纪容与微怔。
男人拨开床幔,瞧见他的脸,手指一顿,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他走到纪容与面前,仔仔细细打量着纪容与的脸。
纪容与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白寻川的五官较之之前长开了,身量抽条长高,更为有侵略性,像是一头成熟的猛兽,不容小觑。他那双眼睛眼尾向下耷,灰蓝眸子常年带着不耐烦,很凶,看向人时莫名使人感觉到臣服腿软。
白寻川忽然抬手,攥住纪容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白寻川又看了一瞬,眼底忽然浮现出嫌恶来。
他冷笑一声,“你就是狐族的小儿子?”
纪容与怔然,他垂下眼睫,心中多了几分思量。
灰蓝眸子,确实是小徒弟白寻川没错了。
但白寻川气质的变化,当真是让纪容与有些惊讶。
以及从白寻川口中吐出关于他现在的身份,也颇有疑点。
白寻川眯起眸子,见纪容与垂眸不答,他心底无故升起几分烦躁。攥住纪容与下巴的手指逐渐收紧,纪容与皮肤本就白皙,他这么一用力,纪容与的下巴很快出现一块殷红指痕。
白寻川不得不承认,面前人的眼睛,当真是跟他记忆中的师尊像了几成。
纪容与半抬着脸,那张脸笼罩在淡红的光线里,眼尾上扬,半边脸被染红,宛如半开的桃花。
白寻川迫使自己的目光从那双眼睛上移开。
“当真是个失败的仿制品。”白寻川唇角弧度落下去,语气讥讽,“但,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纪容与听他说了一长串,还有些茫然。
但他从白寻川的话语中隐约抓住了关键词。
白寻川松开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那双带着凶相的眼睛攫着他的脸。
他冷笑,“本王不管你们狐族带有什么样的目的用你这样劣质的仿制品来接近我。你的目的永远不会实现,本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纪容与眨眨眼,不明白他说这个的意义。
“本王早有深爱的人。”
白寻川这有些中二的宣言竟然听得纪容与略微有些感动。
随后白寻川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等白寻川的身影消失在门里,纪容与眨了眨眼睛,忽然勾唇笑起来。
唧唧还处于懵逼的状态,“卧槽?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容与靠在床沿,摩挲了一瞬下巴,“唧唧,把这个身份的信息调出来,交给我。”
他们现在所处的世界线在纪容与死后七年,纪容与死后,仙门进行了一次动荡和洗牌,谢辞画成为掌门,云清许继任副掌门;白寻川被狼族认领回去做了狼族的王,而魔族的墨洵,最近则处于沉寂当中。
他现在的身份——狐族的小儿子,纪绒。不仅长相跟他原本身份相似,连名字都如此的相像。并且在他死后第七年,被家族推出去,跟白寻川联姻。
纪容与垂眸沉思。
所以刚刚他这是.......被小徒弟嫌弃了?
屋子里一面铜镜,纪容与走到铜镜前往里看,镜子里的眉眼气质跟他原本的相貌像了五成,但相比师尊那种高冷的气质,他现在的气质则多了几分妖气。
上扬的眼尾,眸光里流转蛊惑的神色。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瞧着有些不正经。
纪容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然笑了下,“唧唧,所以我现在是个狐狸,不是兔子精了?”
唧唧‘嗯’一声,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纪容与唇角的笑容越扩越大。
太好了。
他当真是喜欢现在这个身份,不用装高冷。
也就代表着——不用被那层高冷的外衣所束缚。
唧唧莫名打了个哆嗦。
........
翌日一早,纪容与还躺在床上,忽然被人硬生生薅了起来。
那人力道很大,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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