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真天真,一骗就相信了。雾煞森林的威名并不虚,一旦进去,百分百就是死人。
今天之后,世界上也就没有纪绒这个人了。
“啧,真没意思,这么快就上当了。”
那群人啧啧两声,脸上带着得意。
“走走走,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久留,时辰一久,会被雾气侵蚀。”
说着,那群人欲要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怎么?进来了,你们还想走吗?”
那群人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身后,本该已经进了森林死无全尸的纪容与就站在他们身后。纪容与舔了舔嘴唇,迎上几个人的目光。
狼族们皱起眉头,没将他放在眼里,“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进去?不想寻你的王上了?”
纪容与没说话,朝着他们走去,手里拿着一根刚从森林里捡来的树枝。
那群狼族看去,瞧见他手里捏着的树枝缭绕着黑色的雾气,一瞬间便明白了树枝的来历,眼睛一瞬间睁大了。
“你、你怎么?”
怎么敢直接接触雾气?又是怎么毫发无损的?
传闻那雾气可腐蚀人肉,几乎接触到的一瞬间,就会被慢慢腐蚀,直至化为齑粉。
几个狼族后退一步,脸上浮现出惊恐想要逃离。
但,已经晚了。
纪容与随手将一人踩在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他身形瘦弱如竹,此时抬起下巴看向身下人时,竟有种令人惧怕的震慑感。
纪容与缓缓露出一个勾唇摄魄的笑容,眼底却是冷意,“你以为,你们还跑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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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纪容与掉进雾煞森林已经死无全尸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狼族。
白寻川靠在王座上,他听着狼婆的汇报,指节攥紧了一瞬,唇角抿起,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狼婆跪在地上,眼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想来,她吩咐的那几人,已经将纪绒送进去了吧?
狼婆装模作样道:“王上,需不需要咱们派人去救?”
白寻川瞥了眼窗外,忽然起身。
狼婆顿时紧张起来,狼族虽然无人能救,但若是狼王亲自进去,也是有五成的可能性救下来,但对身体损伤极大。
狼婆这几日观察了白寻川对纪容与的态度,总觉得他不会损伤自己的身体冒这个险。
但如今看狼王的反应,似乎........
白寻川转身,坐回了王座上。
“如此,你且下去吧。”
看样子是不准备救了。
狼婆松了口气,眼底笑意愈发明显。
狼婆哼着小曲走出去,脸上的皱纹都呈着笑弧,逢人便有人问她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走到一处昏暗的小巷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狼婆停住,感受到身后情势汹涌,她心底响起警铃,转头警惕看向身后,头还没转过去,麻袋先套下来。
将她从头到脚套了个彻底!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周围,狼婆瞬间慌了。
纪容与望着身下蠕动的麻袋,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暗算?爷暗算别人时,你还在娘胎里。”
纪容与克制着力道,没将人打死,就打了个半残,打的麻袋里的人连求饶都没力气了。
纪容与甩手扔掉刚捡来的木棍,唇角翘起,刚收拾完那群狼族又过来收拾这个不要脸的狼婆,他心情颇好。
唧唧忽然出声:“老大!操!你刚才也听见了,白寻川那个大猪蹄子,他居然不救你!”
纪容与嗯了一声。
唧唧呸了一声,“大猪蹄子!大屁.眼子!红烧凤爪!”
纪容与忽然打断他,“无碍。”
唧唧:“?????”
纪容与:“正好,听说仙门最近招新弟子。”
唧唧:“??????”
纪容与随意道:“攻略白寻川腻歪了,爷要换个人攻略。”
........
青山。
青吟派。
青吟派仙门称号远扬,在凡界妖界,挤破头要入仙门,皆以能入仙界为荣。
招选那天,青山远远看去,烟雾缭绕下乌泱泱全是人头,甚是壮观。
人多了,门槛便也高了。
想入青吟派招选,要过许多关卡,每一关都要经过层层筛选,许多人甚至在第一关测试资质就要被淘汰。到最后能突破层层关卡留下的,也不过百余人。
纪容与虽然换了身皮囊身份,但没想到他仙术还在,仍是往日仙尊的实力。大选之于他不过是小学生难度,纪容与为了不招摇万一被谢辞画和云清许注意到,都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实力,刚好压着能过考核的线来的。
身边有人见他压线过去,切了一声。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到了下一关,没那么好运,自然会被刷下去。
一次压线,次次压线,每次都很险在快要被淘汰的程度通过。到了最后一关,纪容与都稳稳站在那人身边。
那人:“.......操。”
这最后一关,就是拜师,成为正式弟子。
仙门中,云清许和谢辞画从未收徒,凡是有名号的都可以收徒,正式弟子学成后,也可收徒。
因此不必非要被掌门或副掌门选中,只需要被任何一位能挑选弟子的选中,就可入仙门,成为正式弟子。
大殿里穹顶辉煌,烟雾缭绕,弥散了淡淡檀香味道,满是出尘仙气。
周围人从未见过如此壮观景象,纷纷惊叹起来,若不是大殿内不准喧哗,恐怕要当场惊呼出声。
这里面,只有纪容与格外淡定。他与其他弟子一同跪伏在大殿中央,等着被自己的师父选走。
大殿旁有等候选徒弟的一眼便注意到了十分淡定的纪容与,他眯起眸子,跟身旁人道:“此子处变不惊,除了资质不可实力过差,倒是有培养的天分。”
就在这时,殿门处忽然走进一人,殿里很快躁动起来,纪容与瞬间听到了周围人纷纷压抑着的抽气声。
“天,那莫不是谢掌门,他竟然来了!”
“谢仙尊?得此一见,此生足矣!”
身旁人压不住惊叹,纪容与没忍住,抬头偷偷看了眼大徒弟。
谢辞画仍旧是一袭白衣,青丝披垂,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唇淡如温玉,眼眸如霜雪,极冷,仿佛看一眼便会被冻住。
谢辞画一来,周围人根本压抑不住激动。谢辞画在选徒会上来了,那便代表——
“前几年谢仙尊都没来,这回突然出面,不知是否是来选徒弟的。”
有人忽然这么说,那些人更加兴奋。
要知道,若是有幸能被选中做谢辞画的徒弟,那是何等至高无上的荣幸!
谢辞画的锦纹白袍扫过之处,那群人连指尖都颤抖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纪容与跪伏在地上,他低着头,没看那边。
他根本没指望谢辞画选自己,他这回是应了云清许的邀,等着云清许来选他的。
纪容与眼睁睁望着那白袍离自己愈发近了,纪容与本想着自己不抬头,定不会引起谢辞画的注意。他眯着眸子,等着谢辞画绕开自己。
那白袍停下了。
停在他面前,没动。
“.......”纪容与心底忽然浮现出不太好的预感。
随后,他听到谢辞画冷却如弦乐般好听的声音。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