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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拒绝了?
短短半个时辰间,这群刚通过考核的弟子便经历了大风大浪大起大落,忽然就觉得,麻木了。
云清许沉沉看他,“为何?”
纪容与又将方才的说辞解释一遍,结局是云清许甩袖离去,坐在谢辞画的下首处,与同样被拒绝的谢辞画紧挨着,两人脸色都很臭。
堪称名画。
唧唧神色复杂,“老大,咱们.......活着不好吗?”
纪容与勾唇,不语。
谢辞画与云清许走后,紧接着仙门便放开其余人招选,任君选择。
大殿里一瞬间热闹起来。
到最后,纪容与没答应第一掌门仙尊谢辞画,也没答应第二副掌门云清许,竟是答应了个平平无奇的刚学成后出头的原弟子。
陈平在仙门里一向默默无闻,方才出了那样的事,无人敢选纪容与。陈平瞧着纪容与的单薄而孤单背影,在原地犹豫一瞬,仍旧上前。陈平抱着一试的想法。
“可以........做我的徒弟吗?”
出乎意料的,纪容与勾唇,点头。
“好啊。”
少年弯起眼睛时,瞳孔里折射出来的光芒晃眼,他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笑眼灼人。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谁也没想到,原本以为纪容与拒绝了谢掌门和云掌门是有更好的选择,谁知看到走在纪容与前面的陈平,那群人差点没笑出声。
“哈哈哈哈!我没看错吧?那个纪绒,敢情拒绝了半天,就找了个最差的陈平?也太好笑了!他是不是单纯脑子有坑?”
练武场上,那群人三两聚作一堆讨论纪容与的话入了耳朵,纪容与闲散靠在树上,半阖着眸子,没理那群人。
想来这颗树是当时他最喜欢的,他常常坐在树下喝酒小憩,或者坐在摇椅里晒太阳或者乘凉,悠闲恣意。
纪容与没看到的是,不远处,谢辞画步伐顿住。
他站在暗处,望向不远处靠在树上半阖着眸子的纪容与。
望着纪容与靠着的熟悉的树,熟悉的地点,那神情.......谢辞画忽然拧眉。
“纪绒!”不远处忽然想起一道声音,纪容与转头去看,陈平脸上露出笑容,朝他走过来。
“我今日学了个新招式和功法,正好可以教你。”
纪容与跟在他身后往演武场走,唇角勾起似不咸不淡的笑容,“谢谢师父。”
陈平挠了挠头发,他嘿嘿笑了声,“无碍,我还觉得能教你的东西过于少了。”
两人并排走着,距离极近。远远望去,瞧着很是亲近。
走着走着,陈平忽然一顿。
纪容与偏头看他,“怎么了?”
陈平有些狐疑地往后看了一眼,身后是四散的仙门弟子正在练习,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陈平将脸转过来,摇摇头,“无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方才背上落了寒意,刺的他脊背发凉。
傍晚,陈平便被谢掌门召见了。
陈平听到这个消息,不可思议睁大眼,“真的?仙尊当真是要召见我?当真是仙尊?”
陈平将出了手汗的手指在外袍上蹭了蹭,来不及做手边的事情,便马不停蹄去了谢辞画的住处。
上任掌门仙逝后,谢辞画便一直住在纪容与的住处。
陈平顺着小路往殿里走,望见周遭一尘不染的白玉砖以及周围,不知为何,心脏忽然一跳,打了个哆嗦。
明明此地景色美如仙境,但陈平仍是觉得哪些地方有些奇怪。
但陈平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
一直到踏入殿门,陈平忽然恍然大悟。
他想出是哪里奇怪了。
此地美则美矣,但毫无生气,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更多的透着死气,诡异中透着奇怪。
方才他路过的池子,不但没有鱼,甚至连水都没有,干涸了。树上也没有鸟鸣,只有殿门口并蒂摆放的两株雪莲开的正艳。
陈平慢慢走进殿里,殿里仍旧是汉白玉砖的陈设,白的一尘不染。直到瞧见居高临下坐在主位上的谢辞画,陈平直直跪下去。
“弟子陈平,拜见掌门仙尊。”
殿门里只点了一根蜡,光线映照着谢辞画的脸,陈平小心翼翼抬头,只窥见他半边下光洁巴便飞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恐怕亵渎了仙尊。
谢辞画垂眸看他一眼,语气淡淡,“你便是陈平?”
陈平点头,“是,弟子是。”
谢辞画:“本尊此次叫你来,是有任务交予你。”
“是平复七鸣谷的任务。”
陈平猛地抬起头,惊讶到不顾礼数。
七鸣谷虽凶险,但机遇众多,若是能去一趟,恐怕能在仙门里地位直升一个台阶,是许多人踏破门槛都求不上的任务。
此任务虽然机遇好,但极为耗费时间,去一趟要耗费至少三年至五年,不过为了背后巨大的利益,去一趟也值了。
谢辞画神色淡淡,“怎么?不愿去?”
陈平连忙磕头,“不,我愿意,我愿意!我这就去!多谢仙尊!”
说完,陈平恐怕谢辞画反悔,从谢辞画殿里出来后,连夜收拾包裹趁着夜色浓重租了辆马车,咯噔咯噔径直踏上了去七鸣谷的征途。
翌日早上醒来得知自己没了师父的纪容与:“.........”
纪容与抹了把脸,神色复杂。
未等他回神,下午便接到了谢辞画的召见。
纪容与站在殿下,望着主位上谢辞画神色晦暗不明的脸,忽然间就明白了谢辞画的意图。
谢辞画指节屈起,敲了敲椅背,他随意道:”你师父远赴七鸣谷,无暇顾及你,本尊只好代为接管你,以后——你就要尊称本尊一声师尊。”
谢辞画这番话说的他是正人君子一般,好像自己是多么不情不愿接管纪容与,完全不是被纪容与拒绝后心生不满于是逼走陈平强买强卖要纪容与做自己徒弟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