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穿成这样进去?”秦笙道。
“对。”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把仆固沙摩从死牢里带出来。”
“狱卒难道不会拦着你?”秦笙提出疑问。
“他们不敢!因为我们现在是都督府的护卫。”姜沉舟道:“你难道忘了昨晚狱卒说的话?都督府的人没有人敢惹。”
“假扮护卫,这就是你的计划?”秦笙顿时哭笑不得。
“我知道有点冒险,不过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姜沉舟叹了口气。
秦笙犹豫着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又是一个深夜,又是死牢,又是那两个狱卒。
不过不同的是,两个狱卒现在还清醒着,正抱着手缩着头靠在墙上。
自从昨晚被教训一通后,他们已不敢再偷睡,不但不敢偷睡,他们今天连酒也没有再喝。
可是寒夜值守毕竟是一件苦闷的事,两人早已困倦难忍呵欠连天。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听到声音,两个狱卒探出了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狱卒也许不认得这两个人,却一定认得他们身上的盔甲。
“两位大人,有何吩咐……”两个狱卒连忙跪了下来,哆哆嗦嗦道。
姜沉舟道:“去把狱丞叫来。”他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冷傲的样子。
“是,小人这就去。”其中一个狱卒飞奔着跑向一边,过了一会儿,狱丞就来了。
他来到之后连看也不敢看他们一眼,只是低着头询问道:“两……两位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吩咐。”
“都督要提审仆固沙摩,你去把他带来。”姜沉舟冷冷道。
“可……”狱丞刚想开口,就立刻被姜沉舟打断:“难道你有什么问题?”
“不……不敢,卑职这就去办。”狱丞惊恐的回道,他很快把仆固沙摩从死牢里带了出来。
人既然已经带到了,姜沉舟也不再需要他们,便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现在,死牢门外只剩下姜沉舟秦笙和仆固沙摩,仆固沙摩刚看到他们的时候也很惊讶,但当他看见两人身上穿的铁甲,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叹了口气,似乎在责怪他们为了自己而犯险。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跟他们走。
眼前的问题是,三人该怎么离开凉州大牢?
这本来是个麻烦的事,可秦笙发现一路走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拦着他们,甚至连问都不敢问。看来姜沉舟说得没错,都督府护卫的这身铁甲确实很有威慑力。
很快,三人距离大门只剩下一步之遥,只要出了这道门,姜沉舟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切进行得太顺利,顺利的有点不真实。
“两位且慢……”就在三人即将跨出大门门槛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黑暗中,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十几个人带刀的狱卒就跟在他的身后。
“两位看起来是都督府的护卫,不过……下官在此多年,为何从未见过你们?”穿官服的人一脸狐疑的问道,仿佛看穿了二人的身份。
秦笙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紧张得几乎要拔刀,可姜沉舟却悄悄的拦住了她的手。
“你是什么人?”姜沉舟冷笑着问道。
“下官乃凉州法曹。”
“区区一介法曹,也敢质疑我们的身份?”
“下官不敢,两位若真是都督府的人,想必身上带着凭证,只要拿得出凭证,下官自然不敢为难。”法曹眯着眼看着他们,不紧不慢的说道。
“凭证……”姜沉舟沉吟道,他的手缓缓抬了起来,仿佛准备拔刀一战。
可是他并没有拔刀,他的手伸向怀里掏出一张纸,扬了扬道:“你是说这个?”纸上盖着大红的印章,印章上有六个字:凉州都督府印。
一看到这六个字,法曹顿时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下官有眼无珠,求……求大人宽恕。”说话的时候法曹已经跪了下来,不止是他,身后的所有人也都跪了下来。
“都跪着吧,跪到天亮再起来。”
抛下这句话后姜沉舟便不再理他,三个人径直走出了凉州大牢。
出了大门,秦笙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刚才我还以为被他识破了……不过你的凭证是从哪里来的?”
“你自己看吧。”姜沉舟笑着把手中的纸递给了秦笙。
秦笙一看,差点笑了出来,这张纸正是尉迟宝琳前几天给他们的通行文牒。通行文牒本是军营巡视之用,纸上写得明明白白。既然如此,为什么法曹会误以为是都督府凭信呢?
秦笙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刚刚姜沉舟抓住纸的时候,刚好用手掌把文字的部分遮住了,只露出了印章。一看到印章,法曹就低着头跪了下来。
“你这一着,确实很高明,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秦笙忍不住赞许道。
姜沉舟笑了,他笑得很奇怪:“没办法,谁叫我那么聪明呢。”
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计划过这件事,刚才的一幕只不过是他情急之下才想出来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秦笙本想问这个问题,可是她已经不用问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辆马车,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高大威正在马车上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