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年前,也是因为想要逃避,他才去了军队,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足一个月,也许正是因为聚少离多,母子俩的关系逐渐走入了一个怪圈,表面看来和以前别无他样,但是却终究隔了一层。
连着关心的话,听起来都有些生硬。
宁逸慈有些犹豫,那位老人得女婿和女儿的意外离世,和自己有脱不了的关系,他的内心也有愧疚。
当初徐霄镝的母亲,就坚持反对两个人在一起……
看了看身边的人,宁逸慈尽管心里有担忧,还是点了点头,“我应该和你一起去一趟的。”
徐霄镝看出了身边人的担心,开口宽慰道,“我妈她自前年开始,精神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我经常不在家,苏嘉秋早出晚归,这后面临湖,二楼三楼又有平台,担心她受伤,我们商量了下,就让她回了老房子,我爸爸去世之前,他们两个人就住在那边。她现在有专门的人照顾,我们会经常过去看她,偶尔也会住在那边,有很多的时候,她会连着我都不认识。”
他只是想,把人带给自己的母亲看一下,让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哪怕是没有祝福,因为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可以拿来等待和蹉跎。
徐霄镝算是徐家夫妻晚来得子,老太太当时已经年过三十了,现在也已是杖朝之年,患上这个病也属于正常,尽管是这样,徐霄镝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是还很内疚。
他一直觉得,老太太会患上这个病,和自己去世的姐姐姐夫脱不了关系。
是他的错。
陆贻林想了下,“那我也一起去吧,带着跳跳一起,反正明天也没有什么事。”
两个人嘴里的老太太,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祖母,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但是老人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还有没有机缘。
中国的传统孝道摆在那里不说,他如今也接受了自己的两个生父,所以不管怎么样,总该去看一下的。
徐晓镝把视线放到了陆贻林的脸上,“也好。”
苏嘉秋笑了笑,“那就这样定下了,明天我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老太太一定会开心的。”
他外婆要是知道他小舅不但有孩子,而且还有了孙子,一定会很欣慰。
他小舅单身了几十年,几乎成了老太太的心病了。
母子俩明明相互挂牵,但却都不说出口,他也知道大抵是因为自己去世的父母,但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长辈,又是犟脾气,他便是存了开解的心思,却也束手无策。
苏嘉秋有种预感,这次一定会是个转机。
几十年的心结,斯人已去多年,也是时候解开了。
———
宁逸慈收了笔记本,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徐霄镝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在喂蚊子。
徐家的这栋房子绿化做得很好,可凡是有水有草的地方,不管人喜欢,蚊子也特别的喜欢,下午跳跳跑出去玩,一会儿工夫,白白嫩嫩的腿上,就多了四个红疙瘩,异常的显眼,他看着可真心疼。
儿子都这么大了,半点不需要他们照顾,没办法,两个人只好把情感寄托在了还年幼的孙子身上。
吃完晚饭,跳跳在湖边玩,徐霄镝就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陆贻林觉得奇怪,过去一问,徐霄镝指着跳跳的腿说,下午孩子被蚊子叮了几个包,你爸爸看了可心痛,所以我在这儿看着……
话没说完,就双手合十。“啪”的一声,手掌再张开多了句蚊子的尸体。
陆贻林怔了好久,对方一脸淡定,他实在没好意思说,原来你老是跟在我儿子后面打蚊子的……眼力真好,手脚真快。
不好说大人,陆贻林就直接把跳跳拎了进去。
宁逸慈想了下,明天还得早起,陆贻林早就陪着跳跳睡了,他也得早点休息,听到了他的招呼,那人终于也回过了头。
徐霄镝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后,过了很久突然冒出了句,“你说,贻林真的要姓赵吗?该姓我没意见,但是,我们的儿子,他就不能考虑跟着你姓吗?”
……
“睡觉。”
感情过了这么久,这人还在思考这问题,反正他是不强求这个,或许徐霄镝是个中国传统男人,而自己在法国待了这么些年,所以两个人思想上有些偏颇。
宁贻林,怎么在心理念就这么拗口,怎么听着都像是淋一淋……
下雨了淋一淋吗……
“你怎么不和他商量下,让他姓徐?”宁逸慈憋住了心里的笑又问。
“他不是和你更亲近吗?我怎么好开这个口,让他跟着我姓,虽然姓徐也挺好,徐贻林,徐贻林……”徐霄镝念了一遍,十分的满意,觉得很是顺口,于是又念了一遍。
“……”宁逸慈侧过脸,发现身边的人居然说得一本正经,像是经过了一番认真得思索。
他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原来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一旦是变得龟毛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啊,相当的可怕,他以为对方早就已经忘了这茬儿了。
“睡觉吧,贻林不会姓赵的。”他觉得自己,还是了解儿子比对方多,身边的人真是情商堪忧,军队呆久了的后遗症吗?
顿了下,为了堵住对方的嘴,宁逸慈又说,“再说,这又不是我们两个老家伙能管得了的,你瞎操心。”
这句明显管用了,身边的人再没有出声,宁逸慈笑了下,伸手抱住对方,“儿子大了不由人啊,不过,你还有我,我让你管行了吧,睡吧。”
说完不得人回答,闭上眼睛,沉沉得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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