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桑白低头看一眼衬衫,扣子就只剩两个了。
她瞪他一眼,身体往棉被里缩了缩,只露出个小脑袋靠近他怀里,一面赶紧去扣扣子。
陆慎半坐起来,靠一个枕头:“进来。”
平鹏推门而入,一眼看见病房内旖旎的模样。
他目不斜视,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老板,这是您要的东西。”
陆慎点头,抬一抬下巴尖,指着病床上的小桌子:“放这儿。”
平鹏走过来。
桑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怕平鹏看出端倪,扣扣子的手顿时一松,不敢再动。
她已经快僵硬得不敢动弹,偏陆慎还很淡定地,伸一只手过来,一面慢条斯理地将她刚扣好的扣子解开,一面又暗戳戳地动作。
桑白耳根到脖子都是滚烫的。
却半点都不敢动。
还好平鹏动作快,把牛皮纸袋放下就立刻出去了。
等门被关上,桑白才忍不住掀开点被子,伸手去打他:“你疯了吗!”
陆慎“嘶”一声,“轻点儿。”
“……”
桑白给他气得咬牙切齿,又心疼他不敢再用力推:“你简直是无赖。”
她香肩半.露,格外撩人。
陆慎看一眼她身上的红痕,笑了:“怎么这就红了,我都还没开始。”
“……”
他一抬手将她扯进怀里,语气不怀好意:“再借我用用?”
“……”
是真的流.氓。
桑白简直是羊入虎口,她瞪他一眼,转开话题:“这袋子里是什么啊?你是不是还有文件要看,那你看。”
陆慎含笑说:“这是给你的。”
“给我?是什么?”桑白好奇地去拿,东西却抢先一步被陆慎夺走,搁在靠近他一侧的白色高脚柜上。
他把小桌子滑动收到一旁,重新低头去吻她:“你帮帮我,我就给你看。”
几乎是诱哄了。
桑白给他亲得人都软了,还在固执地挣扎:“别,这是医院,我不看了。”
“没人。”陆慎哑声哄她,“护士查房时间是晚上8点,平鹏不会不识趣……”
桑白给他缠得受不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把门从里锁上,还能放心几分。
陆慎慢条斯理地,借她动作。
结束后,一脸餍足地抱着她说:“我们桑桑哪儿都这么软。”
“……”
不知是疲倦还是药物作用,或者是桑白在身边令他安心,陆慎竟抱着她睡着了。
桑白原本不困,但他怀抱气息太过安宁舒服,她也很快闭上眼。
两人是被一通电话吵醒。
陆慎睁开眼,缓了两秒,看一眼时间,才接起来。
“喂——”
语调稍稍拖长。
“哟,你这声音,刚做完?”电话那头是林睿诚不怀好意的笑,“你要不要脸?人才刚回来。”
桑白是给他这句话彻底吵醒的。
她脸红透了,怪罪地打了陆慎一下。
这两人也真是狐朋狗友,竟然这么熟悉对方。
陆慎顺势把她搂在怀里,淡声:“胡说什么,刚睡醒。”
“那不一个意思,你什么时候睡过午觉?”
陆慎懒得跟他扯:“有事儿说事儿。”
林睿诚嘻嘻哈哈地说:“我陪你老丈人下了一下午的棋,他抓着我问了一下午你人怎么样,我可是快把你捧到天上去了啊。”
陆慎冷笑一声,果然听见他下句就是:“刘姨那边你可得多帮我说几句话,毕竟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互惠互利的事。”
陆慎淡声:“我需要你捧?”
林睿诚:“行行行,是我需要,行了吧,你说回头咱们俩一起办婚礼多壮……”
陆慎把手机挂了。
“……”
夏桐的事,桑白就上了几分心。
“他这是干嘛呢?”
“托我做媒罢了,先不理他,回头我找个时间。”陆慎问她,“六点多了,你饿不饿,我让人送点东西给你吃。”
桑白点点头。
陆慎暂时不能吃东西,只能喝很少量的水,桑白也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两口沙拉,才看见高脚柜上的牛皮纸袋。
“到底是什么?”
“打开看看。”
桑白把牛皮纸袋拿在手上,绕开一圈圈的白线,打开,里头十几张登机牌掉落,还有十几张行程单,还有几张硬纸片。
她整理好拿在手上,一张张翻过去。
登机牌是陆慎这阵子往来南城和横城的,几乎都是崭新的,没有丝毫褶皱。
这人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是干干净净的。
陆慎轻声说:“火车票虽然是假的,但机票是真的。”
桑白微微笑起来,低头“嗯”一声,“但行程单就不用——”
她恰好抽出一张放在手心里,看见日期时怔住——是三年前的行程单。
听见他说:“以前看你的登机牌早找不到了,我想办法补开了行程单,有些走的公司报销,没法开行程单,我就做成了硬纸片,写上日期和往来地点。”
他声音很淡,“都在这里了,你好好收着。”
桑白一怔,抬眼看他。
他神色清淡而认真,像是把他们的过往记忆,尽数交到了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