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千户没能解救得粮草军需,几十日辛劳功亏一篑,真是肝胆俱裂,怒火冲天。乃一面命人出城追杀纵火强人,一面命人查找幕后主使。回得军帐,召集诸人商量对策,却见雷雨亭因病未来,心中更是气愤难已,当即下令:“雷雨亭身为济州知府,身负朝廷重托,总览州县防备,却疏于职守、布防不力,以至粮草军需被烧、贼匪潜逃,故难逃其咎,罪应重罚,且先夺其印绶,羁押下狱,待日后事明,表奏君上,听由朝廷发落。”
再说雷雨亭本就病未痊愈,昨夜又饮酒太多,导致今早昏昏沉沉,卧床难起。其心中急躁,想到今日是擂台总赛,乃我儿报仇之时。况那辛赞初领提征军需正使之日,却要看他如何应对。自己却酒醉不能视事,如出意外,则如何是好?于是唤来四夫人道:“我酒醉未醒,但公事不可耽搁,你且安排下人,好生弄些醒酒汤来,我稍作休息,便去知府衙门!”
那潘秀容见此,知道机会来了,恰是下毒的最好时机,于是故作镇定,从容言道:“老爷大病初愈,却不该吃酒!我自去吩咐下人,做些上等的醒酒汤来,你好生休息便是,那衙门诸事,自有旁人打理,你且不可再行操劳,累出个好歹来!却教奴家如何活命!”
雷雨亭叹一口气,言道:“夫人不必操心,老夫自有主张。那大仇未报,如何教我安心?况这济州上下,人心离散,处处掣肘,我若不再劳心用力,钦差怪罪下来,却不好交待!”
那潘秀容拿了条毛巾用热水浸湿,然后捂在雷雨亭额头,缓缓言道:“州府大事,奴家不知,却看不得老爷操劳遭罪。见你两鬓苍白,身体每况日下,奴家这心里好生酸楚!那钦差也是无恩,处处依仗老爷,还要怪罪老爷,真是安了好心,没有好报!”
雷雨亭言道:“夫人切不可乱言,若传将出去,怕惹祸端!俗话云:‘官大一级压死人’,那钦差乃皇亲贵胄,操生杀赏罚大权,我等性命前程俱在其一念之间,万万不可怠慢!”
潘秀容回言:“老爷安顿,奴家记住了!我也只是为老爷抱不平,只在这家里说说,出得门去,哪敢乱言?你且稍事休息,我这就去弄碗醒酒汤来!”言讫,出得门去。
那潘秀容径自来到厨房,吩咐厨子好生弄碗上等醒酒汤来。那厨子那敢懈怠?不一时,那醒酒汤便已做好,便要呼唤丫鬟往老爷房中送去,潘秀容急忙拦住,言道:“老爷安顿,我自来伺候!”于是自盛了一碗,端着去那老爷卧室。趁人不备时,偷偷将早准备好的乌头毒药投了进去。然后慢慢走进房间,计谋药死雷雨亭。
潘秀容来到床前,扶起雷雨亭,言道:“这醒酒汤已做好,奴家伺候老爷吃汤!”那雷雨亭不知汤中有毒,乃言道:“如此则有劳夫人!”于是潘秀容便将那醒酒汤端起,一勺一勺喂给雷雨亭。雷雨亭吃了一口,脸色不悦,便言道:“这醒酒汤甚有苦涩之味,不似寻常做法,却是为何?”
潘秀容听罢,慌忙解释道:“乃是郎中新来妙方,在这汤中加了药材苦参,性味苦寒,却能清热燥湿,消酒补肾。所谓良药苦口,老爷且忍忍吃罢!”那雷雨亭不知这苦参实是乌头毒药,乃又强饮了几口,便道:“汤苦难咽,稍时再吃!”那潘秀容言道:“这汤须是趁热吃好,若放凉了,却没了药性!”
雷雨亭僵持不过,又吃了两口,实在难以下咽,于是说道:“老夫脾胃不好,不宜将食苦寒之物,今时就不吃了!”那潘秀容寻思:好歹吃了五六口,听闻这乌头毒药,奇毒无比,入口即死,想必已能奏效。于是也不再强求,乃言道:“老爷好生休息,我自去外面忙活,稍时再来看望!”便帮雷雨亭盖好被子,出了门去,自偷偷溜出雷府,寻那钦差去了!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雷雨亭忽然觉得心如刀绞,腹痛难忍,口中也不时吐出苦水秽物,于是急忙呼唤四夫人。那门外丫鬟听得声音,便来进来查看,见知府老爷正在床上前后打滚,嘴里喊道:“痛煞我也!”吓了一跳,忙去找四夫人,那里寻得见?于是找来了大夫人和张管家。
那张管家进门,见老爷面色发紫,嘴有白沫,一面教人去请郎中,一面言道:“老爷那里疼痛?”雷雨亭抱腹痛喊:“心腹之中,有如刀割!”张管家毕竟是有些见识之人,看得好像中毒模样。便问道:“今早可曾吃过什么?”那雷雨亭强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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