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龙姗

人看，我隔壁摊子上的又不是死人，让他们帮你看一下嘛，她转头跟一边的人说帮我看哈儿菜摊儿，我一哈哈儿奏回来喽。

    我和梁平住的房子煤气灶在走道里，平时我们只有晚上才偶尔做做饭，我让她帮我把韭菜捡一下，她搬过小凳子摆上垃圾桶，开始从细长的韭菜中挑去那些烂叶子，我假装从门背后找扫把，然后走到她背后右手搂着她的腰，奏啥子？我喜欢你，我把下巴压在她肩膀上，她没有反抗，我把手往上移，她娇嗔道，门还没关死掉呢，我转身推门扭出锁舌，放出被绷带绑着的左手，她骂了一句：杂种，反身将我压在身下。

    在赛柯电脑城卖电脑的那段时间，我和梁平分上午班和下午班，我选择上午班，下班后约菜花去吃五毛钱一串的麻辣烫，吃完麻辣烫回出租屋蹂躏那个不结实的木头床，直到有一天梁平回来看到我床上有一根长头发，他说孙丙岩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过，我一直不承认，他想起来就问一次，后来我想得亏当时没在他跟前炫耀，万一哪天他嘴一漏，我少不了要跟徐娟解释一番。

    这些年我所有带着罪恶感的快乐和激动空虚的回忆中，一直有菜花，菜花是个有原则的人，她那个爱喝酒爱打麻将的城中村二代老公，最终跟她离了婚，离婚后菜花好像回了农村，自从我离开赛柯电脑城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来找过我。

    随后我们又去看了一场电影，像热恋中的情侣，看电影的时候我还在黑暗的电影院中亲了她。看完电影，我们又去吃火锅，是川式麻辣火锅。她给我讲了她和老公随时准备离婚，我漫不经心的劝她且行且珍惜。

    二、

    公交站送走龙姗后，我也启程回租屋。

    清晨，手机嗡嗡直响，我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但是还在震，像一个电量十足的玩具，平常此时，我应该是睡的正香的时候，我心里骂了一句操你妈，翻过身把手机又从枕头下拿出，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哪位？”我很是不耐烦。

    “喂喂，孙总啊，我楚雄薜世贵啊，您到楚雄来的时候到过我公司。您还记得我不？”我连声应到，“薜总啊，难得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

    “也没什么事，打个电话问问老朋友，什么时候到楚雄，想请你吃个饭呢。”上次我见他的时候，这货的脸色阴晴不定，莫不是想通了准备跟我公司合作了？！我顿了两秒钟，“真是太巧了，我刚好计划去到楚雄，到了一定联系你。”

    寒喧两句便挂了电话，心里琢磨着这货怎么会主动联系我，一边想一边玩手机，公司的同事朋友都在朋友圈里转发天虎汽车在上海车展首发的全新车型------SX70，而一些媒体也对这款车型做出了密集报道，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薜世贵肯定也看到了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所以才会主动跟我联系。

    我压根儿没打算今天去楚雄，他已经表现出诚意，我不能比他更有诚意。

    收拾停当，我去了弗莱公司找张鹤群喝茶，顺便聊聊他对新车型的看法，有时候你总要去跟那些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还得装做很热情，整个上午我都坐在张鹤群办公室的沙发上，说新车上大概会如何如何定价，说市场预期怎样怎样，说到他是土生土长的云南人，在弗莱公司已经工作了六年，对天虎汽车是极度的熟悉。除了说话我们一直抽烟，嗓子干了就喝茶，茶喝饱了就去撒尿，刚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尿液还是淡黄色，现在已经变得透明。

    烟灰缸的烟头已经堆起小山，不是他的烟灰缸小，而是我们抽的太多了，几乎没有灭火，整个房间云遮雾罩。

    差不多中午时分，薜世贵又打来电话，问我到哪里了。我避开张鹤群到4S店展厅外接电话，装出一丝惋惜：“薜总啊，我这里突然有点事情，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搪塞一番后我纠结了一分钟到底要不要尽快去楚雄，最后的决定是今天下午就去，万一生变呢。张鹤群走出展厅门口：“孙总，走，去吃午饭了”。我拿出手机，通过了薜世贵微信，发了条信息给他：计划改变，今天下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