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沙地已被撒上新沙,血迹很快被沙土吸收,只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慕容春秋将屠二娘扶起来,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屠二娘低着头道:“我...”
慕容春秋摇了摇头道:“秦二公子和白虎堂都不再追究此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屠二娘的泪已流了下来:“是我对不起你...”
慕容春秋拉着她的手道:“你一直不在武艺上用心,为夫知道,你是想...才犯下错。”他声音哽咽,已经说不下去。
屠二娘忽然掩面而泣,“自从冀儿没了,你只痴心练武,我...”
慕容春秋也流泪道:“夫人别哭,是我不好。”
一个冰冷的女声道:“今日之事既已说完,是时候说说前尘往事了。”
慕容春秋赫然抬头,见郭珩立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他看得出,她的眼神中一种强烈的仇恨正在翻涌。
这种情绪他原本很熟悉,江湖之中无论是谁都难免有几个仇家,但第一次,慕容春秋的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恐惧。
云中玥侧身从郭珩身后的大门溜出,一转眼已消失在黑夜里。
慕容春秋掩下心中的慌张道:“老夫与你素未谋面,和你无话可说。”
郭珩冷笑道:“你的龙纹刀法天下闻名,就算白虎堂的白虹贯日拳再如何厉害,毕竟也是招式外功,若不能大幅度提升内力,待你拳法大成之时,恐怕半只脚都已迈进了棺材。世上竟有你这样的蠢人,真的相信这个女人只是为了满足你练功的欲望,就甘冒奇险,做此大逆不道,为全武林唾弃之事。”
屠二娘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慌忙拉着慕容春秋道:“不必理会这黄毛丫头的疯言疯语,咱们快走,别在此处多生是非。”
郭珩冷冷看着他二人道:“你以为今日,是你二人想走就走?”
一阵梨花木的冷香。
剑已出鞘。
慕容春秋嗤嗤笑道:“黄口小儿,你该不会以为,你胜得了秦中则,就能胜得老夫的龙纹刀法吧!”
郭珩双目灼灼地望着慕容春秋道:“你们的儿子慕容冀死后,你们一直没有别的孩子,做母亲的想要儿子死而复生,也是人之常情。我想她要找的不是什么白虹贯日拳谱,而是江湖传说能‘颠倒生死,倒转阴阳,解天下一切苦痛’的凤血翎吧。”
慕容春秋的脸色变了:“你速速离去,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
“当年郭城礼郭大侠曾经短暂地保管过云火教的凤血翎和赤练神功,只可惜没过多久,他全家就惨遭屠杀,凤血翎的下落也从此和赤练神功一样,成为江湖中的一大未解之谜。”
郭珩的眼中射出仇恨的怒火:“但你心中知道,凤血翎和赤练神功只有可能在当年参与此案的其中一个凶手手中,你们十三人口风极紧,互相包庇,江湖中至今不知郭城礼夫妇为何人所害,所以,能够知道夏空人手中也许藏着凤血翎的人,只有可能也是十三人之中的同伴!”
慕容春秋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他在灯下仔细端详了片刻郭珩的脸,只见她虽远不如陆英朝那样明**人,但轮廓骨骼,都与郭城礼有七分相似,颤抖着道:“你...你是...”
郭珩恨恨道:“不错,今天就是你二人偿还血债的死期!你们想指望凤血翎这样的无稽之谈为儿子续命,就下手害死郭家上下二十八条性命,可惜你儿子却早已被虫啃鼠咬,化成一滩白骨了!”
屠二娘撕心裂肺地喊道:“贱人!我杀了你!”
说罢不顾慕容春秋阻拦,呼地一爪直向郭珩天灵盖刺去。郭珩笃地将木剑一甩,剑已深深刺入身后门框的木桩之中。
她先矮身躲过屠二娘的毒爪,双掌一带一推,将爪力反施与对方。屠二娘双手不受控制,竟向慕容春秋而去。郭珩一掌打在她后肩,屠二娘躲闪不及,直喷出一大口血来。慕容春秋虽然怒极,但仍面色沉稳,他微一侧头,屠二娘的毒爪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慕容春秋声音变得极深沉,“你本是无辜,但既然此事已被你知晓,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他一手借力搂住屠二娘腰间,将她拖到小院旁的石凳上,另一手振臂一挥,龙纹刀鞘应声而断,一柄黝黑的单刀在月下泛起异色,竟是非金非铁,不知是何物锻造。
慕容春秋凌空而起,长啸一声,运起内劲画弧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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