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干笑了两声,借口已到午时,建议大家先去用膳,下午再来决定由哪些人上山。
左冷禅甫一回营,便立刻将司马涵江找来,又仔细的询问了一番。
“……当时他嘴角有血丝流出,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哪想到转眼之间,他就突入了剑阵,实在……实在太可怕了……”,司马涵江现在想起,都是心有余悸。
“你是说,他是故意装成了受伤的模样?”,左冷禅的食指轻轻叩着扶手,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摇头自语,道:“不像……嗯……不像,不像是装的,也没有必要。你继续说,任何一点细节都不能遗漏。”
“……汤副掌门下令放箭,而他此时已身在半空,上有箭雨,下有枪林,我当时认为他必死无疑,哪知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有如神助一般……”
“这是他第二次吐血了吧?”,左冷禅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掌门说的不错……他虽然避开了箭雨枪林,但已经身形不稳,又身处半空。我和张师兄看出便宜,连忙飞身偷袭……”,司马涵江有些尴尬的偷偷瞟了一眼,才继续说道:“那个……依然拿他毫无办法。”
左冷禅微微一笑,食指重重的叩了两下,说道:“有意思,有点意思,你继续说,不要停。”
“……我们护着汤副掌门后撤,却被他追了上来,不过十几招,哦……也可能是几十招,我……我久战乏力,被他寻得机会,点住了穴道。”
“到底是十几招,还是几十招?”,左冷禅眼神一凝,“啪”地重重一拍扶手。
“我……容我想想……想想。”,司马涵江冷汗直冒,小声喃喃:“按道理我们不可能接下几十招啊,一直都是几招便被逼退了,不过我们三人确实和他斗了一会儿……”,声音转大,肯定的说道:“掌门,我没记错,那时我们三人确实和他斗了几十招,要不是我一不留神崴了脚,嗯……就算再斗几十招也不是没有可能!掌门,是不是他其实已受了重伤,只是再强撑而已?”
左冷禅面色凝重,猛然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踱步,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摇了摇头,停步说道:“不一定,这厮心机深得很,很有可能是故意装的,想引我上钩,上次在桂树林他不也藏了一手吗!”
“掌门,我觉得他确实受了重伤!”,司马涵江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然他怎会放我……和玉矶子离开。”
左冷禅垂头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这厮一向睚眦必报,从不肯吃半点亏,更是极为护短。玉矶子将他的宝贝徒儿弄伤……他居然能咽下这口气,依然将你们放走,嗯……却是大有反常。”
“掌门师兄,老三来信了。”,乐厚这时掀开门帘,钻了进来,递出一个龙眼大小的丹丸。
左冷禅赶忙接了过来,背转身去,细细看了一会儿,忽然仰头大笑,极为欢愉。
“哈哈,错不了,错不了,这厮为了突破‘长枪剑阵’,应该用了一种能短时间内大幅提高武功的禁忌功法,以至受了内伤。情况危机之时又用了第二次,想必内伤已经极重了,所以后来才放你和玉矶子离开。不是不想留下你们,是不能!是无能为力!哈哈!”,左冷禅兴奋的晃动着手中的密信,嚷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就连剿灭昆仑派他都没有出手……他上午定是在装腔作势,装腔作势!哈哈,差点就将我都骗过去了!”
“师兄,其中会不会有诈!”,乐厚有些担忧的问道:“风萧萧行事向来谨慎,怎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不,这厮贼得很,弄得真真假假,虚实难辨,他这是笃定我不敢冒险。”,左冷禅嘿嘿笑道:“要不是老三的来信,我也只能将信将疑,绝不敢将他带上山去。否则他要是并未受伤,与那群邪道妖人一起围攻,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最后也只能将他留在山下,任他搞风搞雨。”
“掌门明察秋毫,风萧萧的上蹿下跳只能是贻笑大方。”,司马涵江失了靠山,心中忐忑的很,连忙大拍马屁,指望左冷禅能救回汤英鹗。
左冷禅原也是心思深沉之人,只是近段时间被风萧萧害得太惨,现有机会除掉心头大患,再难控制情绪。笑容满面,觉得畅快之极,压抑许久的心神也陡然一松。
“嘿……风萧萧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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