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走了,哀伤淡淡,期盼更多,带走思念,留下余香。
抬头看向皎白的秋月,雪儿定也透过这抹清冷,望着他。
心,不分彼此,情,紧紧相牵。
一条未知的道路,从此有了同路人,相知、相伴、相随。
嘴边淡笑,心中微甜。
“少爷!”,小龙女捧着一件大氅,轻盈盈的站到了身后,道:“雪姐吩咐的,天渐凉,需加衣。”
风萧萧收回远望的目光,喃喃道:“天渐凉,需加衣!”,轻轻顺抚着大氅,口中反复念了几遍,忽地笑道:“说的真好,天凉了,可不是要多穿些么!”
小龙女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如一尊剔透精致的仙子玉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风萧萧闭起双目,微微仰头,感受着清冷的月光抚身,心中暖暖,道:“给我披上。”
小龙女脆脆应了一声,将大氅展开,微微一抖,覆到了他身上,又转到前方,整理、系带。
一抹凉凉的淡香飘来,风萧萧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低头笑道:“你应该摆脱了‘移魂*’,为何不曾改变?”
小龙女轻轻道:“知道归知道,心中一如过往。”
风萧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龙女知道她的行为,是受到了“移魂*”的影响,但却起不了抵抗的心思。
“既然是小雪儿的一番心意,我当然不会拒绝。”,风萧萧微微转动身体,试着甩了甩披风,说道:“不过我在此世呆不长,不久之后,你就不会再受约束。”
小龙女淡淡道:“你没必要许诺,我又不会反抗。”
风萧萧微笑道:“我只是表明态度罢了,听不听在你,说不说在我。”
“风少爷!”。洪凌波怯怯的站在不远处,手中端着一个方盘,其上有三个玉瓶,两个玉杯,小声道:“玉蜂浆送来了。”
风萧萧将披风往后一扬,坐到了一块大石上。
这是断龙石的一部分,不但巨大,而且平整。
“凌波,来,你也过来坐下!”。风萧萧每次和她说话。都要将声音转柔。尽量少有动作,否则就会看见一个人身兔胆的少女,不住的瑟瑟发抖。
洪凌波踩着碎步上前,冲小龙女叫了声师叔。然后将托盘搁到大石上,转过身体,臀部轻轻挨着大石边沿,偷偷看了风萧萧一眼,问道:“风少爷,现在吃么?”
风萧萧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凌波,你想好了么?”
洪凌波正小心翼翼的将玉蜂浆倒入小杯之中,闻言双手微颤。差点撒到外面,定了定神,说道:“我……我资质不……不好,只怕都学不会。”
风萧萧柔声道:“既然不想选武功,那么你有什么打算?但说无妨。我绝不生气。”
洪凌波这时已经倒满了两杯,一杯递给风萧萧,一杯递给小龙女。
“我……我想留在……留在风少爷身……身边。”,洪凌波脸颊涨红。
她无依无靠,胆子又小,只想找个安稳的环境,将婴孩养大,然后静静的度过余生。
现在的她,不但极度自卑,而且怕死,绝不敢再奢求许多。
风萧萧思索了一会儿,将杯中的玉蜂浆一饮而尽,道:“我恐怕不能护你多久。”
洪凌波大为失望,以为这只是托辞,忙将风萧萧手中的玉杯斟满,结巴道:“要是风少爷,不……不嫌弃我……”,脸色艳红欲滴。
“你怎这般不自爱?”,风萧萧转着手中的玉杯,打断道。
洪凌波惊慌的站直身子,眉头间紧出了一些忧愁,双手用力的搅在了一起,暗自叹道:“是了,我哪里配得上他,做丫鬟都不够资格,更别提……唉!”
风萧萧目光转开,道:“你之前受辱,只是身不由己,我可没有半分瞧你不起。”
洪凌波心中忽地一暖,鼻头酸楚,眼泪大颗落下。
她一生都毁了,只道再也没人会瞧得上她,听得风萧萧如此说,满腹的委屈、苦楚,尽化作流水。
风萧萧向来恩怨算得极清,有恩必报,有仇必雪。
可头一次遇上这种女人,只是一个劲的自怜自卑,想还恩都还不上,不免有些许地头疼。
“小龙儿,你去收拾一番,明天咱们便离开这里。”,风萧萧不想再为洪凌波费神,拿定了主意,准备将她丢给陆无双。
有句话曰得好:有事,弟子服其劳。
洪凌波闻言,渐渐止住了哭泣,泪眼朦胧,巴巴的瞅着风萧萧,小模样越发的可怜兮兮。
风萧萧嘬了一口玉蜂浆,道:“你将婴孩抱来,我给她起个名字。”
洪凌波心下涌起狂喜,应了一声,赶忙往墓内跑去。
要知,除非关系非常亲密,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取的。
风萧萧又将头抬起,望向半空虚悬的玉钩,捻住住披风边缘,轻轻顺抚,丝滑柔顺,好似雪儿的秀发。
“风……风少爷,来……来了。”,洪凌波声音怯怯,眼中却闪动喜悦。
风萧萧看向她怀中的婴儿,笑道:“你看看,她现在可不就好看多了么。”
婴儿刚出生不久,皮肤都会皱起,像个小老头一般,洪凌波却是不知,只以为是她本就长得丑。
如今欢喜道:“风少爷说得是。”
风萧萧沉吟片刻,说道:“你既然不知她父亲姓氏,不如就让她随你姓洪,可好?”
洪凌波喜动于色,连连点头。
“至于名么……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就叫晚晴吧!你可要好好珍惜她。”
洪凌波低吟了几遍,眼泪簌簌落下,将脸贴在婴儿脸上,低声哭泣道:“她便是我的晚晴。”
只有经历过坎坷,才会懂得珍惜……
小龙女盈盈走来,手中抱着一个大布包,将身体遮住大半。
她本清丽无双,好似天上仙子,却做着人间俗事。竟也带出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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