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妾还没有笨到要在自己宫中下此毒手。”
皇帝见魏妍芯一直低着头,温声道:“芯儿,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受了惊吓?”
魏妍芯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伸手拿起歪在小桌上的茶盏,轻轻道:“皇上,茶盏中为何有砒霜?是豫妃她要害臣妾吗?她就这么容不下臣妾?”
皇帝深情的抚着她的肩头,柔声道:“没事没事,芯儿,你不要怕,没事的啊!”
陆元香看着心疼不已,拧眉道:“皇上,这件事儿事关重大,臣妾觉得应该好好查一查,豫妃的话完全没有道理,没有人会自己害自己,况且,豫妃竟知道茶水中下了药,为什么还要喝呢?怎么说都不合理。”
皇帝冷冷的目光直直逼向碧月。
碧月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知道,她现在无论做什么解释都是徒然,皇帝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恨恨的咬了咬唇,低头沉默!
皇帝闻她不说话,心里一阵气恼,口吻不带任何温度:“豫妃,你为何要毒害令贵妃?”
碧月沉稳道:“不,臣妾没有毒害令贵妃,药是她自己下的,与臣妾无关。”
魏妍芯抬头看着她,淡淡问道:“本宫有病吗?”
碧月微微一愣,没好气道:“没病。”
魏妍芯轻轻一笑:“没病本宫下药做什么?”
碧月顿时噻语,已不知如何回答,看来这一次,真的要栽在她手上了。
魏妍芯转眸看向皇帝,出言道:“皇上,豫妃要害臣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若不是臣妾反应快,皇上怕也见不到臣妾了,臣妾什么都不想要,只求一个公道。”
皇帝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头,语气无比坚毅:“放心,朕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若真是豫妃所为,朕断然容不下她,你放心。”言毕,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碧月身上,肃然道:“豫妃,朕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碧月冷然一笑:“皇上都已经相信令贵妃的话了,又何需再问臣妾呢!就算臣妾说不是臣妾做的,皇上相信吗?”
皇帝正色道:“只要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朕自然信,若是口说无凭,你要朕如何信?”
碧月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臣妾没有证据,可是臣妾没有做过的事儿臣妾绝不承认。”
陆元香忿恨道:“承不承认已经由不得你了,令贵妃在你宫中险些中毒是事实,就算不是你做的,你难辞其咎。”
碧月轻笑道:“险些中毒?险些中毒不是就没有中毒吗?竟是没有中毒,那般虚张声势做什么?闹给谁看吗?”
皇帝冷冰冰的看着她,口吻中多了几分戾气:“你竟有了害人之心,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言毕,唤皇后道:“豫妃,起害人之心欲毒害贵妃嫔妃,知错不改,强行狡辩,去晓谕六宫,禁足钟粹宫,非诏不得再见。”
皇后应了声“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碧月却被这番话震惊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真的要那么狠吗?!
皇帝目光在众人身上轻轻一扫,温声道:“诚嫔就不要住在这里了,到储秀宫和容嫔一起住吧!”
诚嫔含笑道:“是,臣妾谢过皇上。”
皇帝回眸,对着魏妍芯柔声道:“芯儿,怎么样?好些了吗?朕送你回永寿宫好不好?”
魏妍芯凝了凝神,眼神一闪一闪不知所思,皇上终究没有赐死豫妃,心里难免有几分失望,不过也罢,不死就不死吧!把她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钟粹宫中,她会生不如死。
见皇帝深深地看着自己,她轻微点头:“好。”
皇帝掺着她的臂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摔伤碰伤什么的。
魏妍芯搭着皇帝的手往外走去,没走几步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碧月,得意一笑,如一朵儿白莲疏疏开在暖湿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