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会得到的。
“您说得对。”夏尔点了点头,仍旧看着远方的海洋,又像是对自己说一样,“没人挡得住我们了!不管怎么样,历经了那么多的艰险和困苦,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谁挡在我们面前我们就得把谁碾碎,谁也挡不住我们!”
“是的,我们曾差点一文不名,但那又怎么样?!”老练的文物诈骗犯,如今的波拿巴党首领之一卡里昂撇了撇嘴,同样看着远方,露出了冷淡的笑容。“只要我们登了顶,就没人会问我们是怎么爬上去的,人人都只会对我们交口称颂!会羡慕我们的地位,仰慕我们的权力!”
接着,他重新将视线投到了夏尔身上,目光中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特雷维尔先生,您很年轻,您不会仅仅止步于此的,任谁都说您将来前途无量。而且……并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的,那位先生亲自指名叫您过来和我接他,可见您已经得到了他极大的看重。所以,我想您应该明白,什么是对您最有利的。”
接着,他眨了眨眼睛。
他的暗示夏尔当然明白。他也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然后,中年人伸出了手来,和夏尔紧紧地握了握。
“来了!”
正当夏尔还想再和卡里昂聊几句以打发无聊的时候,几声突起的惊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然后就是一片欢呼声响起。
两个人连忙同时拿出望远镜,打望起原本一成不变的海面起来。
然后,那艘悬挂着鹰旗的帆船出现在了望远镜的镜面上,这艘帆船,仿佛以漠视一切的气概,正排风破浪,无惧无畏地向他们脚下的这片大陆直冲而来。
在镜筒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的鹰旗,以无声的回答,告诉他们一切终于都顺利完结。
“太好了!”两个人几乎同时都喊了一声,然后又不由得相视一笑。
在这淡然的一笑当中,不知道蕴含着多激烈的情绪?又不知道包含着多复杂的感叹?
在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高亢而整齐的欢呼。
“皇帝万岁!”
“帝国万岁!”
“波拿巴家族万岁!”
在一阵阵欢呼声当中,波拿巴党人三十年来的悲愿终于于此刻完结,波拿巴家族的首领以堂皇昂然的态度,重新走出了1815年的阴影,慨然回到了法国的土地上。
在这种莫大的激动之下,人人脸上悲喜交加,口中不断欢呼着口号,甚至还有人将帽子抛上了天空。
在这一边欢呼声当中,夏尔倒还保持着冷静,他仍旧抬眼看着海面,凝视着越来越抵近栈道的帆船。
蓦地,他发现了站在舰艏的那位中年人。
而那位中年人也看见了他。
两人的视线在刹那间交汇,然后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尽管他们之前从未见过面。
接着,中年人凝重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点点矜持的笑容,首先朝前排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在夏尔的目光尽头,沐浴在朝日的阳光之下的那个人,在金色的辉光之下,仿佛带上了一丝他伯父的气息。
但是!
他不是那位伯父!他是路易波拿巴!
一声巨吼在他心头响起,让他的脑子变得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同样回以一个微笑,只是态度上要恭敬了许多。
然后,他和旁边的卡里昂先生一起,以朝臣的礼节,脱帽躬身朝远处的那艘帆船行了行礼——尽管实际上那个人现在还是平民。
“特雷维尔先生,趁着那位先生还没来,有件事我得跟您提醒一下。”正当夏尔躬下身来,还在遐思的时候,卡里昂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很重要的事。”
“请说。”夏尔低声回答。
“您也知道,见到人第一面的时候,第一印象有多么重要。所以我希望您能够把握好一件事。那位先生到现在为止,也没在法国呆过几年,所以……”卡里昂突然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他的法语里面,带着很重的意大利语和德语口音。见了他之后,万一如果有听不懂的情况,您一定不要露出为难的表情,也千万不要叫他重复,您只需要含含糊糊装作听懂了就行,好吗?”
“明白了。”他镇定地回答,“谢谢您的提醒。”
ps:
在写的时候,脑补了拿三突然大吼一句“我拿汉三又回来了!”
顿时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