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强打起精神跟他东拉西扯了一阵才关了手机。
第二天,池建接到老家的电话说老爷子病了要他回家一趟,收拾了东西回去了。池苑当然也要一起,好久没有回去看爷爷了。想想妈妈也有三年没回过老家了,每次过年的时候她总是很忙,要值班。
大姑和小姑都在爷爷家,她们知道池建两口子正在闹离婚的事情。纷纷来做池苑的工作,无非是爸爸妈妈离婚的话就不会全心全意对自己好了,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有了后爸就有后妈云云。
这些话池苑深有体会,虽然那时候两边都对自己面上不错,可是谁也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家人。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有哪家的家庭成员,没有家里的钥匙。有哪家的家庭成员没有自己的柜子,甚至不能放自己换洗的衣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游离在两个家庭之外的第三者。那时候大学还没毕业,爸爸妈妈连给自己学费和生活费都要偷偷摸摸,像是见不得人一样。池苑觉得自己就像一根偷偷长在菜园子里的小草,只能悄悄吸取旁边白菜脚下的营养,还得时刻小心不被老农发现。
想到这些,池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不能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再过一天就是春节了,何梦连给池苑打了电话,叫她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对于这一点,池苑没法拒绝,从小在他们跟前长大,对她比对几个儿女和孙子孙女都好。邻居总是笑话外婆,“何婆,你这外孙女其实才是孙女吧?何小庄和何小雅其实是你的外孙吧?”外婆听了总是呵呵一笑;“什么外不外的,都是一样的。”私下里却总是把好吃的留给自己。
外婆亲自打电话叫她去她家过年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能拒绝,她也知道他们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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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吃过饭后,外婆把自己叫到一边,开始讲爸爸的坏话。从爷爷家里穷,爸妈结婚的时候连聘礼都给不起,家具还是妈妈嫁妆带过去的,讲到爸妈结婚后在老家修新房又是外公外婆拿钱,到爸爸常年不在家,不能照顾好自己和妈妈,吧啦吧啦讲了很多很多。
池苑听着心里堵得慌,爸爸原来单位效益很好的,在妈妈工资才两三百的时候,他就是几千了而且上半年休息半年。后来工作渐渐忙起来,妈妈跳槽后效益越来越好,就让爸爸回到C市上班。可也正因为回C市的那几年,爸爸错过了升职加薪的最佳时期。女人一强大起来就会嫌弃男人的无能,爸爸做生意失败后,就又回单位去了,一去又是几年,家里这几年生活渐渐好起来了。
在池苑的认知里,就算是爸妈聚少离多和常年待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她想不通,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走到这一步的。
妈妈说她早就不想过了,只是在等自己上大学了而已。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池苑却是不信的。
这个年对于池苑来说自然是没有过好,慕翀几次约她出去玩,她都婉拒了。搞得他反复琢磨,自己是不是哪里又说错话,惹到她了。
年后,池苑回到了C市的家里。爸爸因为单位临时有事,已经在大年初二就提前回单位了。走之前给池苑打了通电话,语气很是落寞,有一种放任自流的感觉。他也是个当过兵的人,骨子里有一股傲气,一个女人都对他弃之如敝履了,他还要怎么坚持。池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