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是第二次来这个叫冰场的地方,之前他只知道管春晓的生意不干净,管莹生前告诫的那些话如今看来可真是至理名言。
那些女孩多是从周边区县搜罗来的,家境贫困都指望着姑娘们吃一口饭。管春晓把她们豢养在别墅里,好吃好喝地供养着,指望着拿她们攻下一个又一个高官富商。当然姑娘们的报酬不少拿,可单纯的金钱关系毕竟松散,管春晓还喂这些女孩服了毒品,用那几克粉维持着这肮脏的交易网。
听说向雨是为着找一个姑娘,铤而走险进了别墅,借机拍了照片想借此威胁管春晓。可照片刚到手,就被管春晓的手下发现了,逃跑路上碰到了另一伙人。
那伙人正巧在跟管春晓抢地盘,向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那伙人,那天夜里被揍了个半死不活,幸好骆北经过救了他。
骆北压低了声音,“好!”可近了别墅见了那个姑娘骆北却心里巴不得自己没答应这事。
“割了几次手腕了!”女孩被关在别墅角落里的一个房间,四周都是看守的人。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洞的,脸颊凹陷进去,皮肉内里带着一股子青色。整个房间味道不好闻,腥臭气息满屋。
看着她,骆北突然想起了栗玖玖,女孩子是不是都是这种娇柔的东西易摧折?
“不吃不喝,时不时毒瘾犯了要死不活的!这样子,没几天好活了!”
骆北的手碰了碰眼前的姑娘,脸是温热的,没死。“你想见向雨吗?”他压低了声音,附在女孩耳朵边上。
文一诺像是回过来魂,她扭过头“不想!”女孩的声音虽然轻,但异常坚决。
“他让我来救你……”女孩子轻飘飘的继续说:“不用了,我就快死了,用不着救了!”她如今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她恨自己为什么就是戒不了毒,就像从小到大戒不了心底里那份懦弱一般。
她不应该活成这样,可她如今却活得满目疮痍。从小,她就知道——爹妈都疼哥哥,自己是那个遭人痛恨的女儿。为着她,父母交罚款把家底都交了进去。要不是胎儿实在太大,打不下来,她或许早就死了。
她就这样,一点点长大,早早学会了听话和逢迎。饭桌上父母打个寒颤都能让她心跳如雷,怕得要死。有什么委屈也只能躲在被子里不出声地哭。
可在她十四岁那年,有一个满是鲜血的男孩跳出来,大喝一声吓跑了抢钱的小混混,他是她这一辈子里第一次交好运。
他乖张桀骜,他恣意洒脱,他明媚得像个小太阳,这些都是她渴望拥有的。就连喜欢一个人,他都那么自信肆意,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说:“对呀!我喜欢你!”
跟他在一起后,她觉得老天爷让她早些年受那么些苦就是为了这些快乐,是的,快乐!她快乐极了!可总觉得如此这般不真实。
哥哥那档子事出了之后,爸妈着急忙慌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她知道她不能幸免的。她是文家的一根草,而哥哥是文家的宝。如何把一根草的价值发挥到最大?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找上了门。
卖女儿,亏得他们真想的出来。文一诺不止一次地想,要是可以,她可以划花了自己的脸,可那时节,他们肯定还能想出其他卖女儿的方法。
她如今倦了,累了,后来重逢的那十几日,她都当一场梦。他还是好好的去做那个恣意张扬的小太阳吧!不要为了自己也掉进这污沼里。
家人、朋友……这些东西她都不曾拥有,于她而言,人生早早折在了十六岁那年。
她觉得,只有自己死了,才能得到解脱。这个叫文一诺的花,她不想开了!
“你别……”眼前的姑娘眼皮合上了,骆北推了推她,却发觉突然之间没了心跳。“来人呀!来人呀!……”他有些慌了,周边的保镖鱼贯而入,有人摸了摸女孩的脖颈,果真没了声响。
管春晓接到骆北电话的时候,正在看报表。电话里少年的声音冷冽:“文一诺死了!”在骆北的要求下,找来了医生,可已经很晚了,如今一具冰冷的尸体就直挺挺地躺在骆北身边。
“管春晓……放过向雨吧!”骆北叫不出那个舅舅,本就生涩强迫自己叫了一段时间,如今倒真觉得生寒。
栗玖玖眯着眼瞧着远方,刚刚骆北趁着叫医生的当口,把向雨给塞了进去。如今,不知道里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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