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格外温暖的白则博士心情大好,于是难得的格外安分,一直到下了楼,上了饭桌,认真享受美味营养的早餐,脸上都无知无觉地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主动闹出一点幺蛾子。
然而,山不来找我,我不去找山,生活中的各种麻烦却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人。
“今天心情很好?”林珏抬起一点头来,就和林白达成了平视,问了一句。
林白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也不回话,伸出筷子去夹桌面上香甜红火料放的很足的糖醋排骨,排骨在被夹起的那一刻往下滴着不算清透的红油。
尽管餐桌上依旧冷冷清清,却洋溢着某种难得的和谐感。
“你的病好了吗?吃这种重油重糖的东西?”
然而气氛随着这样的一句话,在这一幕冷凝下来。
排骨也落在了碗里,白花花的米饭沾上红殷殷的色泽,格外好看。
“那么你的心情不该这么好。”见状,林珏淡淡的说。
林珏翩翩温润公子似的先开了口,倒是让饭桌上的其他两人都惊讶了那么一瞬。
林瑾偏过头,不经意间瞪大了眼,她心想:今天是什么神仙日子吗?林白不跨着那副阴沉沉的谁都对不起她的脸了就算了,几乎从来不主动开口的林珏居然破天荒地张开了他那张金嘴!居然还是对林白说的!而且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病?谁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什么意思……”林瑾支吾着含糊的话语,忍不住去看眼前两个人的脸色,去探究话语里的真意,去感受诡异难捱的气氛。
她看见,刚刚把最后一块布丁在嘴里含着,悠悠等待布丁慢慢融化的林白突然冷了脸,眼里闪过一丝不知道是无措还是警惕、不可置信又或者百感交集的光芒,偏偏下一秒又消失无踪,不知真假虚实。
看着林珏脸上堪堪称得上温和的表情,听到所谓病症的消息,林白突然感受到了淡淡的敌意和诡异的针对感,小草冒尖尖的地皮之下恍惚间就成了可怕毒虫的巢穴,往前一步是万虫蚀心,往后一步是毒物追袭,而不动……那大概……和温热软乎的小小羔羊把自己送进血腥可怖的老虎嘴里不会有两样。
林白,不,白则,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未知的胁迫感,像是八十米深水下的无声窒息。
这一刻或许是漫长的。
白则博士的理智在花栗鼠为“洞天福地”欢天喜地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家出走了十几分钟,现下,又被未知的巨大威胁给逼了回来,如果理智也可以现实化成为三头身漫画小人,大概也会是满头黑线的可爱模样。
口中的布丁不复香甜了,林珏一句“不该开心”,林瑾一个偏头瞪眼,这副身体反应出的习惯性的味如嚼蜡,以及白则博士骨子里本就浸满的敏感多疑,一下子流了满地。
【我是谁?是白则啊。】
【怎么……就忘了呢?】
于是,心情不好的白则博士选择——用一种阴郁的眼神看了林珏一眼,那张脸上的神彩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画中世界的色彩被画外的“神灵”一挥手就随意抹去了,毫不留情。
林白没去搭理翩翩佳公子,她像江湖传说中与世隔阂的顶尖刀客,一抽刀,刀锋雪色鳞光闪闪,皎月清风的一道刀光轻轻松松割裂了刀客和这个世界仅有的纽带。那纽带本就千疮百孔,经不起刀光剑影。
一如传说中所有的世外高人,与世隔绝。
“没有。”白则拿起一杯牛奶,浅尝一口,放下了,淡然的说。
平平淡淡的语气,平平无奇的动作。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任性极了。
却也是这副身体,是少年时期白则最自然的状态。
林珏阖下了眼眸,又张开了眼睛,最后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一刹那,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林瑾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双生子兄弟,侧面看去,他脸上一片平静,长长的睫毛在那张柔和的脸庞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唇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自闭寡言,好似刚刚突然打破餐桌上“食不言寝不语”规则,惹得另一个人不高兴的人不是他似的,尽管林家的餐桌上常年只有三小只,唯一的长辈们——他们的父母,也从来没那时间,更加没有教过“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果然异卵双生就是异卵双生,不光长得不是很像,就连对方的心思也一点猜不出来。】
她暗搓搓地抱怨,很想引导光元素给林珏一个爱的洗礼,净化他那颗不知道有多少黑暗阴影的幼小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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