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姐妹,这般客气作甚。”贺飞雁神色平平道了句,却是极其自然的挽住了陆南霜的手腕。
细微的举动被陆清月看在眼里,喉头发紧,勉笑着低下了头。
贺舒华道:“先过去给贤妃娘娘请安吧,省的让贤妃娘娘久等了。”
贺飞雁颔首,挽着陆南霜的臂弯,跟随着引路的内监,一同前往禧乐宫给徐贤妃请安。
三人有说有笑,极为亲昵。
陆清月则低眉顺目的跟在他们身后,若不是一身华贵,倒是与丫鬟无异。
这个认知,几乎让陆清月掐破了掌心,满是嫉恨。
明明都是陆家的女儿,凭什么,陆南霜就是被捧在掌心的明珠,而她,却只能当个陪衬的绿叶?!
禧乐宫——
陆南霜等人到的时候,禧乐宫的主殿里,已有不少王侯公爵的夫人小姐在场。
徐贤妃一袭紫色宫装端坐于首位,梳着翻荷髻,宝石金钗点缀,庄淑妍丽。徐贤妃今不过三十出头,容貌在这后宫虽不是一顶绝色,但胜在温婉秀丽,柔眉善目,逢人便是三分笑。
上辈子如不是后来,夜景宸带病上战场,遭遇暗算战死沙场,夜元墨朝廷地位稳固,无人可匹敌。夜元墨为了豁的蒋家的扶持,娶了蒋若莹成了侧妃,还害她容身不孕,她怕至此,都看不穿徐贤妃这张伪善的脸。
无数的情绪在涌动,被她不着痕迹的压下。
她跟随贺舒华一同给徐贤妃行礼。
正跟命妇交谈的徐贤妃看到陆南霜过来,喊了声免礼,就朝她招了招手:“阿婧,快过来,让我看看。”
陆南霜颔首,落落大方的就到了徐贤妃的跟前,笑着唤:“娘娘。”
徐贤妃拉着陆南霜的手,一脸的亲昵和蔼:“瞧你,都瘦了不少。”
“劳娘娘记挂,我无碍。”
“早前听闻你病了,本宫这心啊,都跟着揪痛,恨不能立刻去侯府里看你,才能安心。奈何本宫事务繁杂,虽然归为皇妃,却是出宫不便。不能亲自去看你,如今见你没事,倒也心安了不少。”
温柔感慨的话音落下,宫殿内众人脸色各异,看陆南霜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
换做是上辈子,真真正正十五岁年华的陆南霜听了这番话,必然感动不已。可惜,现在的却是已经重生过来的陆南霜。
内心只觉得讽刺不已。
贺舒华心道不妙,忙说:“娘娘这话,就太厚爱阿婧了。阿婧,还不快谢谢娘娘的厚恩。”
“谢娘娘厚爱,阿婧担待不起。”
“你担待不起,这满屋子里,还有谁能担待得起?”徐贤妃轻笑,扭头对一旁的宫女灵犀吩咐:“还不赶紧给阿婧赐座。”
“是,娘娘。”灵犀应了声,忙跟旁边的小宫女,抬了椅子过来,让陆南霜坐在徐贤妃的身侧。
一个衣着华贵,看着四十出头的夫人道:“贤妃娘娘还真是疼爱陆小姐,陆小姐这一来,娘娘眼中就入不得旁人,只剩下陆小姐了。”
话音一落,顿时就有人附和。
陆南霜一眼就认出这妇人是徐贤妃的亲妹妹,礼部侍郎的夫人。
是妥妥的五皇子党。
“娘娘抬爱,阿婧感激不尽。”陆南霜不骄不纵,不卑不亢的应答了一句。
徐贤妃笑笑,牵着陆南霜的手没放,拍了拍她的手背。
正好这时,女官进来提醒,菊宴已经筹备完毕,可以移驾过去了。
徐贤妃环顾了眼屋内众人,便缓声说:“既然人已经来齐了,那就移驾仲春园罢。”
屋内的夫人千金纷纷起身,跟随在徐贤妃后面,一并移驾仲春园。
唯独徐贤妃一直拉着陆南霜的手,让她陪伴在身侧。
陆南霜钟情于夜元墨早已经是满城皆知,如今徐贤妃表现的如此亲昵,众人纷纷都了然了。
夜元墨在皇子中并不算多出彩,前有嫡出太子,后有战功赫赫的四皇子,以及年纪最小被誉为神童,天资聪颖的九皇子。
夜元墨若非是挂养在徐贤妃的名下,众人也不多放在眼里。
不过,仍有一些千金,对陆南霜投去不屑愤懑的目光。
隐在这些身影里的,还有陆清月。
陆南霜面不改色的跟在徐贤妃的身侧,拼命压制着内心的厌恶感,陪同着徐贤妃一同赏菊花。
菊花本不是这个季节的花卉,能在春夏交替的季节里,观赏这些菊花,极为难得,何况还都是从各地以及外域进宫进来的稀有品种。
一位夫人奉承道:“还是托了娘娘的福,我们才有福气,在这个季节里观赏到这么美的菊花。”
徐贤妃笑笑。
忽然这个时候,太监高呼:“贵妃娘娘嫁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