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男人在酒精催化下,天性本能的波涛暗涌,夏柔全无察觉。
前世她死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二十五岁的年轻姑娘。对男人这种生物,一直都没有足够深的了解。
更何况在她的心里,曹阳,就是大哥。
不是男人。
她对曹阳的爱与敬,愧和悔,贯穿了前世今生。
对她来说,曹阳几乎无所不能,几乎接近完美。
她理所当然的就忽略掉了“几乎”这个词。
理所当然的根本不会想到,她近乎完美的大哥……也会有男人的劣根性,也会有心猿意马、把持不住的时候。
她其实不开心的是自己无力阻止曹阳和王曼这两个人之间的相互吸引。
如果前世他们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相识了,那么再过两年,也就是她上大一的时候,王曼就要成为她的大嫂了。
任谁看,都是一对璧人,一门挑不出瑕疵的婚事。却只维持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土崩瓦解。
夏柔不知道曹阳与王曼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但她知道,如果是连他们两个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就不需要去想了……因为想也没用。
她的为人处世,她的办事能力,无论是曹阳还是王曼,都甩了她十万八千里。
这么想想,她就觉得泄气。
“有个叫杨语涵的,问我什么时候改回姓曹。”她说。
这个名字不是太熟,但曹阳想了想,还是猜出来了:“杨乃成的女儿?”
“侄女。”
曹阳在楼梯拐角站住,冷笑:“不用理她。姓杨的跟我们家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又问她:“你怎么回答她的?”
夏柔站高两级台阶,转身,耸耸肩:“我就说,我亲爸姓夏,曹伯伯只是收留我,为什么要改姓。”
“等周一上学,他们大概就都知道了。”她说,“这样挺好。”
曹阳相信,夏柔不可能不知道,对她来说,顶着“曹雄的女儿”的名号,于她从利益上来讲,才是最好的选择。
实际上,曹家兄弟也都或多或少的被人问起过夏柔的事。兄弟几人心有灵犀的,谁都没有说破。不否认,在外人看来,就等同于承认了。
没想到,揭破这件事的,是夏柔自己。
但曹阳喜欢夏柔这份豁达。
她若汲汲营营,便也不值得他们对她的好了。
曹家不是开善堂的。就因为夏柔是这样让人喜爱的女孩子,他们才会想对她更好一点。
夏柔是不知道此刻曹阳心里的想法。她若知道,必会感叹。
世间的因与果,便是这么奇妙。
“你再上学,好好看看那些人对你的态度都有什么变化。就知道什么叫‘人心’了。”曹阳说。“你也该学着点了。”
人心啊……,夏柔想,真是这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
“不学。太难了!”她理直气壮的拒绝,“反正有你!”
得意的笑,转身就跑。
曹阳发现,女孩子留长发真的挺方便的。
比如,他揪着她的头发往回扯,死丫头就只能“哎哟、哎哟”的站住了。
“快放开!”夏柔气恼道。
“你跑啊。你不是本事大了?接着跑!”曹阳夹着烟,含笑道。
夏柔觉得曹阳今天晚上真是有点不太一样。
她其实从进门那会儿就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他肯定是喝多了!
“去睡觉!不要撒酒疯!”她努力解救自己的头发。
一路抢着头发就到了她房间门口。
“到了,快放手。”她拍他手。
曹阳没撒手,还扯了一把,扯得夏柔头一歪。
“你和胡轩,走的太近了。”他说。
“啊?”
“那小子不是好鸟。而且他们家要送他去国外念书,没几个月就要走了。你别让他忽悠了。”他说。
关键是,那个臭小子长了张好脸,假模假式起来,很是能哄住人的。特别是女人。
就是撒酒疯……也还惦记着她的事啊。怕她让人给骗了……
夏柔的心里,就满满的,软软的。像是一池温热的泉水,就要满的溢出来。
她看着他,抿着嘴笑。说话的声音都柔了几分:“没事儿,我不会被他骗的。你放心。”
曹阳好像有些发怔,她趁机扯回了自己的头发,“哈”了一声,飞快的开门、关门。
“砰”的一声,给了曹阳一个闭门羹吃。
曹阳回过神来,搓搓下巴。
吸了口烟,盯着那房门看了一眼。转身上楼。
要死了。这丫头长得比他想的快得多了。
她一贯是个柔美的姑娘,他没想到,她娇起来,能娇成这样。
今天时机不好。等改天……改天得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不许用娇柔成这样的眼神儿看人!不许用软侬成这样的声音跟人说话!
她还不晓得,男人,是最禁不起撩拨的。
女孩清纯到极致,便成了男人的另一种蛊惑。
曹阳透过走廊的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夜空。貌似是个月圆之夜。
他在男人和兄长之间很是混乱的来回切换了一番,应该都是月亮的错。
不过,诚如曹安所说,他们几个跟夏柔之间,的确到了……该注意避嫌的时候了。
没有血缘,还真是有点麻烦。
夏柔跟曹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这是夏柔亲口证实的,不需要再怀疑真实性。
曹阳叫她“好好看看”,她嘴上说着不学,实际上不看也得看。各人态度不一,或疏远,或亲近。或有嫉妒,或开嘲讽。
人情冷暖,在学校里就能得到生动的体现。这还都只是半大的孩子而已。
“就这样。全世界其实都这样。你也别觉得就我们这撮人坏。”胡轩说。
夏柔觉得他说的不对。
退一层,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虽然也有人情冷暖,但少了家世高低,身份碾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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