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三个瓷碗同时崩裂。面前的三个瓷碗从中间的部分裂开断成两半,断痕像是经过精密测量一般,所断之处非常巧妙正巧将瓷碗分成大小相同的两半。
瓷碗破裂,凹槽处的白米随即落在地上。原本洁白的米粒在落入地面后瞬间发黑,并且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瓷碗的破碎,璃露的动作顿住,拿着筷子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璃露偏头看着地上破裂的瓷碗。
偏歪着头,因为脑袋偏歪的斜度,刘海下垂露出隐在刘海下的半只眼,当那半只眼睛隐隐约约现于刘海霞,璃露也轻声说道。
“不祥!”
不详。
是不详。
而且非常的不详。
因为占卜的缘故,原本洁白无瑕的米粒此时全都发了黑,黑漆仿佛染了色,甚至还散发着一股鬼气舔染之后溢散而出的刺鼻恶臭。恶臭因着璃露停下的动作,在屋中扩散,很快的便充斥了整间屋子。
当这恶臭腾溢,并且那敲击的碗应声而碎,屋中原本静逸处在角落的几人,动了。
上了前,走至璃露身边,当看到那散落在地上散发着恶臭的米粒,佐恩当即蹲下身子,就打算伸出手去触碰。谁知手才刚刚往前探去,甚至离地上的米粒还有些距离,就在指尖下探的那一刹。
佐恩突然感觉到自己探出的手指,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扎了一下。
扎痛的手,直接从指尖瞬延到身体,就好像突然被马蜂蛰咬般,疼得佐恩的脸色都变了。骤变的面色,从指尖导传而来的不只是蛰痛,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寒。
一路颤到魂处。
因着这诡异的感觉,叫佐恩的手缩了,如触电般缩了回来。也是这骤然的惊缩,叫其他人觉着甚怪,瞧着佐恩那如触电般奇诡的神色,曦妃问道。
“怎么了?”
“这东西。”
“这东西?你指的是璃露身边那些米粒?那些东西怎么了?”
“有怪,阴阴冷冷的,带了诡杀之意,甚至还会伤人。这个东西,有怪。”
怪。
既然有怪。
毕竟璃露所尝试的可是探寻那个家伙究竟藏在何处。
就在佐恩那喃咛的道语落下时,璃卿扫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碗,一眼扫下,而后面露嫌烦之色,待这这一份烦嫌展露后,璃卿直接问道。
“结果。”
璃露占卜而出的结果,这个世上除了少许几人,恐也只有璃露自己看得清明。因为不想多思费心于这些烧脑的事,在占卜结束后,璃卿直接替了大家询问结果。也是因着璃卿的话落下,璃露一字一顿念道:“六道归,暗将近。莫叹息,事无情。惋而不惜,叹而不尽,唯道是,百鬼齐鸣。”
璃露所言便是她占卜出来的结果,即便璃露没有解释众人也晓得这不是个有趣的结论。当即面上更显凝沉,看着地面那散落的黑色米粒,眼中的暗色更深,君以诺追道:“什么意思,你这话何解?”
占卜本就是璃露擅长的,因为这一件事事关应天,所以他们也没有心思妄猜,而是直接紧了语调,直接询问璃露此话何意。
四年过去了,在这四年内,众人皆有成长。虽然时日渐过,不过四年前的那一切仍是历历在目,本以为帝王运被封,应天连带着白老师一块封入潘多拉的魔盒里,这个世界也该回复彻底的平静。哪曾想这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波涛汹涌,暗藏的汹涌隐得太深,深得直到四年后,应天再一次出现,众人才知晓其中蹊跷。
蹊跷。
自然蹊跷。
不仅仅只是蹊跷,他们竟然还觉着世界已经归于太平。
这个世界已是太平,怎么可能?只要应天存在于这个世界,哪怕被封在某一个角落,这个世界也绝不可能太平。
而一切的一切也验证了世界将再起波荡,为此,他们才示意璃露占卜,就算心里头清楚占卜也不见得能得到有用的讯息,也仍旧示意璃露占卜。
占卜。
自是卜算。
而这占卜之下,显然真的算出了什么。
就在君以诺的询问之下,璃露短安了静了片刻,最后开了口,从那启开的唇瓣中吐出三个字。
“胭脂巷。”
胭脂巷。
璃露占卜出的结果,竟然是胭脂巷,既然占卜出如此的结果,也就意味着应天可能就隐藏在胭脂巷里。
胭脂巷。
这一条对于他们来说虽然不陌生,却也不喜的旧街巷,应天竟然可能藏隐在那种地方,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苦苦寻了许久,却有谁能想到那个家伙就藏在胭脂巷里,H市最为神秘的那一条胭脂巷。
当璃露说出占卜最终得出的结果时,众人皆默了。
默无声,因为谁也没想到应天藏身的地方竟是胭脂巷。当得知璃露占卜出的结果是胭脂巷后,微楞后的众人直接将视线移落到临的身上。
视线落移,眼中透了问审,待视线齐落在临的身上,佐恩先一步愣了神说道:“胭脂巷,小璃露占卜得出的结果时胭脂巷,临大人,那个胭脂巷,应天真的藏在那里?”
胭脂巷,H市最是神秘的街道,一条老旧的街道,当你刻意寻找时往往不知它藏于何处,可当你放弃了,不愿在找寻,这条街巷却有可能在下一个路口处出现。最是神秘的街巷,也曾在里头发生了不少诡异的事。正是因为曾经出过诡异之事,他们也曾到过,所以在得知应天可是藏身于胭脂巷时,那喃询的话中才带了一丝迷奇。
胭脂巷,应天是否真如璃露所言,一直藏隐在胭脂巷,并且他究竟隐藏在胭脂巷的何处,是眼下他们最想知道的事。询问,出声愣询的只有佐恩一人,虽然出声的只有他,不过同其他几人的眼中,看得出他们的审疑。
佐恩的询问,代的是所有人,也是等着佐恩的询问声落后,临莫名深叹一口气。一口长叹,带动众人的心绪,当这一口叹吐出,临低声说道。
“胭脂巷吗?果然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千算万算,真算不到那个家伙就一直藏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并且曾经那么多次与他擦肩而过。胭脂巷,看来我知道那个家伙,究竟藏在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