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顺势停了下来侧目看了一下,紧闭的房间根本看不到里头的情况,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要临不想被人打搅,不管谁都没可能入侵到她的世界,就算是妖监会现在的会长,来到这儿恐怕也得对着这样一扇空静无声的门发呆。
也是顿足扫了一眼,而后不再停矗,安德鲁走至走廊的尽头随后下至洋楼一层。漆暗下的洋楼,无灯的情况下极难看清阶梯,虽说安德鲁已经放轻了脚步,可是脚下的石阶却荡着极清的脚步声。就好像每一脚踏踩的并非石砌的台阶,而是木阶。
下楼时仅是踏了两步,安德鲁下意识就停了,凝目蹙神看着脚下,不过很快的他便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那些窃碎的声音是从洋楼一层传来的,明明隔了两层楼加上一扇木门,窃语的声音在他的房间却听得极清,这本就是一件极其奇怪的事。最后一脚落踩在一层地面,就在安德鲁稳站于洋楼一层时,那个窃语的声音竟然消失了。
宛如他的突然出现,它也瞬间消失,一切再一次恢复平静,就好像刚才的窃语只不过是安德鲁一人的错觉。
洋楼空静极了。
消失的窃语仅仅只是让安德鲁顿了一下足,却没有打消他上前的步伐,即便声音已经消失,安德鲁仍旧能准确的分辨出刚才的声音从哪里传来。转了身径直朝着客厅走去,途经一层电灯按板处,安德鲁顺带按下开关。
还没来得及更换的电灯,光线略显昏暗,在这暗沉的灯光下,安德鲁看清了客厅内的情况。无人的客厅,一切如了夜下该有的安静,只不过如今的客厅看上去明显跟他上楼前完全不同。
因为从原先住的地方搬了些家具过来,安德鲁就顺道的将客厅的布局换了遍,可现在他的眼前却发生了件奇怪的事。本当顺了自己的喜趣换了布局的客厅,如今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至于他带来的那些家具,全部被堆放在客厅正中。
杂乱无章的堆丢在那儿,像是遭了谁的嫌弃般。在看到那些被人随意丢堆的家具,安德鲁顿了矗,随后走了上去。
桌子翻倒放在地上,上头零散压着各样家具跟器皿,只要他带来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惨遭丢弃,好像这个家里原本还住着其他的住民,对于他们的到来并且随意更换布局感到无比反感。
上前走到成堆的家具旁,安德鲁忽然感觉到身后的角落处投露着审凝的注视,因着这一道视线,安德鲁顺势扭头看了过去。可当他的视线落触到那儿,那窥视的目光又不见了。
又是这种视线,自从他们进入这栋洋楼时,无时无刻,视线随移。本来只是窥视,安德鲁也不想为了这些事浪费自己的心神,不过现在看来。
恐怕事情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目光消失,窥视的感觉犹在,那种窥探的感觉着实让人觉着不喜,只不过安德鲁并没有出手将那藏于暗处的家伙揪出来。既然没有寻到,他也就将视线收了回来,可当他的视线落触到堆放在客厅中自己带来的家具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还正常如初的家具,此时竟慢慢的渗出血来。饰品,茶具,点点鲜红从里头渗了出来,先是一滴两滴,随后越渗越多,最后汇聚成股淌了下来。从堆放在最上端的家具开始,几乎每一样都往外淌着血。
鲜红的血在这暗沉的昏灯下,展露着渗人的诡异。
如此的场面,只要是正常人恐怕胆子都能吓破半边,只可惜安德鲁并不是普通人,虽然面前的场景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不过却不足以让他露了惊色。就在安德鲁处站在那儿考虑着上前查看时,楼梯处传来临询问的声音。
“你在干嘛?”
问询的话,断了安德鲁的动作,闻声看了过去,眸眼落触时临已下了楼梯走了过来。还是一样的斗篷,永远都没人能看到斗篷底下的那一张脸,临的一切看起来都跟白天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夜间的她行走时,脚掌会触地。
光裸的脚掌踩触着地面,一如飘行一般,临的动作从来轻至无声,安德鲁也很少能察觉到她的靠近。看着走至跟前的临,安德鲁说道:“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话音落下已是转了头看向客厅上堆放在那儿的家具,本想示意临看看家具上淌流的血,谁知只是回神同临说了一句话,当他再一次回头时,家具上的血竟然不见了
独独只有那些家具堆放在正中。
也顺了安德鲁的视线看过来,当瞅见那堆放于客厅上的家具,临微了顿了一下。看着摆堆在客厅中间的家具,在看着安德鲁,临说道:“你这是干嘛?大晚上重新布摆?”一面说着一面环看四周,再道:“就算真的要重新布摆,也没必要将一切恢复原状吧。”
临觉着这一切是他做的,她竟然如此觉得,面对着临的问询,安德鲁并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直勾看着她。这种被安德鲁直盯的感觉显然叫临觉着有些不舒服,当即退后几步,临说道。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诧愕的反询,看着不像戏弄,可就是因着临的语调不像耍弄自己,安德鲁才更觉奇怪,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没有”,安德鲁不在直盯临,而是重新审视起客厅内的一切。
客厅中的鬼气如此横行,就连家具上也沾触着散不去的鬼气,按理来说临应该猜得出客厅的这一切到底是是干的。可是没有,说话期间不知打了多少个呵欠,嘟囔着“最近怎么了,总觉得好困”的临,对这客厅内的一切全然没有察觉。
如此。
实在太奇怪了。
临的嘟囔,安德鲁没有接语,此时的他已是静默。
隐约中,安德鲁有种感觉。
临相中的这一栋洋房。
可能并不如她所想的。
那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