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群自做自事从来都不吝啬给别人制造麻烦的混蛋,佐恩忍不住在心中直幽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算了,你这个家伙要是吃了秤砣铁心不肯说,嘴巴可比璃卿那家伙还紧呢。想从你这儿撬开嘴问出个所以然来,我还不如直接跟你表白比较轻松。算了算了,你到底为啥要刁难那个家伙,这一件事我也不好奇了,你就继续藏心里吧。不过小君君,你可别怪我废话太多,有一件事我还是劝你放在心上。那个家伙虽然只入会一年,不过从他入会到现在,只要是他经手的委托不管难度多大,从来没有败的记录。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实力究竟多强,我也不解释了,我是不清楚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奇,不过还是别太招惹比较好。还有另外一点,就是……”
话到这儿稍微顿了一下,看着君以诺迎对上他那双漂亮却有偏倔的眼眸,佐恩说道:“还有一点,那个家伙除了入会后的资料,之前的一切无从探究。虽然他是第三方存在,不过能将过去割得一干二净的,这个人可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一个人,从他成为第三方存在就意味着他的重生,可一个人,不管如何的重新来过,过去的痕迹仍是存在。第三方的存在,就算跟过去撇得如何的干净,也总能叫妖监会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可像安德鲁这样点半点线索都没有的。
从没遇见过。
对于安德鲁,佐恩是本能的感觉这个男人危险,而面对着佐恩的警觉,君以诺虽然没说什么,不过从他的面色跟神情,佐恩知道这次的话,他听进去了。只要自己的话能听进去也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佐恩可不打算过多干涉,毕竟他又不是君以诺的老妈子,太过揪着不放可是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安德鲁是否是个需要警觉的人,君以诺心里自有盘算。佐恩的话他没有应答,只是收了眼眸坐在那儿,半晌之后君以诺才说道:“那个家伙的事我心里有底,你不用担心,只是我这儿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需要我帮忙的事?小君君可难得开口求人帮忙呢!虽然我这人平时最讨厌麻烦了,可既然小君君开口,就算上天入地我也在所不辞。”
佐恩就是那种正经不过三秒,瞬间恢复变态的家伙,跟他说话根本不需要超过多少句,三分钟之内那家伙绝对有变态到让你受不了想提拳揍他。每次跟佐恩单独呆一块,君以诺总能深切的体会为什么璃蓝总会无法克制的暴揍施虐。
对于这种家伙丝毫不知克制的变态本质,君以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错了眸说道:“以后会里如果有危单,我希望那个家伙能第一时间知道。”
“危单吗?那个家伙啊,呵!”呵笑了一声,倒是将那变态的感觉冲散了不少,软了下身靠坐在沙发上,佐恩说道。
“看来你真的很在意他呢!除了小叶子之外,他还是这三年里第一个让你上心的家伙,看着你这么在意他,我都有点吃醋了。不过啊,既然是小君君的委托,就算心里头在怎么不是滋味,这个忙我也得帮,不是吗!”
话,还是一如既往叫人觉着恶心,不过佐恩的意思已经明了。
虽然他还是不清楚君以诺为何如此在意安德鲁,不过朋友的忙,岂有不帮的道理。靠在沙发露出那意味不明又照带一丝变态之意的笑,佐恩看着君以诺起身离开沙发,随后朝着门口径直走出。
心中有所在意的,并不只是君以诺一人,安德鲁最近这心里头也总揣着一丝说不清的担忧。而这一份担忧并非源于应天,而是黄云的那一单委托。
在得知王明被下诅咒的原因,以及那下咒之人究竟是谁后,黄云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打通电话撤回自己的委托。委托由委托人撤销,这一单委托也就不复存在,安德鲁跟阴歌自然也可以收手回家。
这件事到了这儿本该结束,所以在得知这一单委托收回时,安德鲁跟阴歌也就离开王家。当时离开时,安德鲁顺道抬头朝着王明的房间看去,盘踞在王明房中的那些怨灵,安德鲁没有除去。而那些怨灵在安德鲁跟阴歌离开后,自然也就重新回归。
王明是他们所怨恨的人,只要看着王明在诅咒中一点一点痛苦煎熬着,他们的怨灵也能消了。怨灵的怨气一旦自然消除,进入轮回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那一晚在王明房中,安德鲁没有直接灭了他们而是抢在临动手前将它们驱散,为的就是有一日他们的怨气可以自行消除,到时无牵无挂的进入轮回。
无牵无挂的进入轮回,这就是安德鲁藏于本性下的温柔。
离开的最后一眼,是温柔本性下的矗目,为的不过是确认怨灵已归,能继续目睹怨恨之人的凄惨。那一眼的回视,不过是顺带的一眼,可这顺道的一眼叫安德鲁看到的不只是回归的怨灵,还有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当时那人已离去,远远的只来得及看到隐入林中的衣角以及随风顺起的头发。明明是那样鬼祟的一个人,可安德鲁却没有提起该有的警觉,反倒是那一刻觉着心中一空,好像秘密被发现一般。
那人是谁,那空空落落的担忧之感又是怎么回事?安德鲁自己也说不上,最近这几天也是莫名的烦思着这一件事。
安德鲁一旦思考着一件事情,整个人便会陷入沉凝之中,任由外界诸事也不能搅了他心绪。打从上一单委托结束后,他便时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凝眸蹙思不知想着什么,因为过于专注,安德鲁的脸色瞧着也沉阴阴的,眼睛也是自然透着一种死物的阴气,叫那已经成了鬼魂的小鬼瞧着都觉害怕。
好几次都藏角落偷询安德鲁怎么了,只是从临那儿根本得不来回答,每次都是那上扬瞧不出意思的轻笑。害得他一个鬼魂都觉着这个家的阴气太重了,待不下去只能乖乖藏角落去。
安德鲁这几天的烦思有些过分的反常,就连阴歌也觉着奇怪,却因知晓安德鲁的性子一直隐忍着没问,只是琢思着如何才能搅了安德鲁的沉思,让他将心思从烦思中挪回现实。原还纠结着没有合适的时机,谁知才几日的功夫,竟有接到上头传下的指定委托,当看到那一份委托以及下委托的那人,阴歌连摔手机的心都有了。
几乎是恨咬着牙来了洋楼,当阴歌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走进家门时,临已坐在客厅上晃荡着脚,随后说道。
“听这脚步声怨念还挺大的,看来心情非怒及怨啊。”